血肉被刺穿的声音在有些昏暗的地牢之中有些毛骨悚然,但是景阳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在听着那人的闷哼声时,她的表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悠哉懒散的。
“听说过剔骨之刑吗?”
“撕啦。”
长剑从胸口处往下拉,男人的闷哼更沉哑了一些。
“顶级的刑法,就是拿着一把尖锐的小刀,从脚骨开始,顺着你所有的骨头形状,完完整整的将所有皮肉都给揭下来。”
指尖微微一抬,长剑又重新转换了一个角度,从男人心口的另一个方向插了进去,又开始漫无目的的划拉。
清冷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像是只是在告诉他们天气如何一般。
但就是这样漠不关心的语气,落在昏暗肮脏的环境之中时,却轻而易举地将所有人的恐惧给挑了起来。
像是真的有一把尖刀,从指骨开始,一寸一寸的将他们所有的皮肉都给掀了起来。
守在这里的侍卫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看着那个清俊的青年眼里面有着止不住的害怕。
但是景阳像是感受不到一般,她甚至连眼帘都不曾掀起过半分。
依旧用着清清冷冷的声音说道:“知道庖丁解牛吗?”
“你就会是那条牛,被活着,一点点的,看着自己的血肉被剥离。”
没有丝毫恶意的声音却是让男人猛得瑟缩了一下,只是还是没有说上半个字句。
“人下定一次决心去死之后便会犹豫,犹豫代表着回余,回余代表着什么呢?”
滴着鲜血的长剑被抽了出来,冰冷的抵在男人的脑门上,那微微上扬的语调像是在疑惑。
在剑尖落下一滴鲜血之后,她才像是叹息一般的说道:“回余啊……代表着生的渴望。”
“想活着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长剑带着鲜血从男人的额头上缓缓滑下,景阳没有用力,只是像是在逗弄宠物一般。
待长剑划到男人的下颌之时,她将剑微微翻转了一下,再次将他的头给挑了起来。
男人的眼睛已经被鲜血给沾污住了,但被抬起来之时,他还是试图挣开那些脏污。
“你护不住我的。”
“呵。”嘶哑的声音落在景阳的耳朵里面,却是叫她轻笑了一声,怠懒的模样蔓延上了几分嘲讽。
而后在她微微抬起下巴之后,又转变成了冰冷的轻狂之意。
“你怎知我护不住。”
男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她,被沾染上鲜血的眼睛泛着异样的光亮。
“游大人,你要面对的……恐怕……恐怕比你想象得要恐怖得多。”
“大宋已经从根上烂了,螳臂焉能挡车……你没有办法的……啊!”
在男人说着那话的时候,景阳已经不耐烦的将长剑戳进了那人的手臂之中了。
她冷冷的看着他,眼里面的光芒像是被墨色完全盖住了一般,和先前鲜衣怒马的模样截然相反。
“我没有耐心听你说废话,要么生,要么死。”
“机会,掌握在你自己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