邳州城南五十里处,一队车队向着邳州缓缓而行,打头的马车正是萧景桓的马车,马车两侧誉王府的四名精壮护卫眼神锐利的扫视四周环境。
萧景桓马车上所做之人,正是鲁达和沈追,而几名护卫的带队之人正是萧景桓的贴身侍卫,灰鹞。
“两位大人,咱们现在距离邳州城已经不过五十里,要不要通知邳州知府李纯前来迎接?”
鲁达掀开车帘,看向外面荒凉的场景,幽幽叹息一声,“不必了,李知府现在想必正在为赈济灾民而操劳,咱们还是快些赶过去帮衬才好,灰鹞侍卫,还是命令车队加快速度吧。”
灰鹞扭过头看着鲁达的面色,有些犹豫,“大人,邳州已经近在咫尺,咱们也不用急于一时,经过这几日舟车劳顿,您的身体?”
“嗯?灰鹞侍卫,老夫可记得,出发前殿下吩咐了,让你一切都听老夫和沈大人的,怎么?”
“是,”灰鹞面色发苦,对于这位固执的老大人他真是毫无办法,随即用尽全身力气以图让所有人都听到自己的声音:“大家加快速度。”
于是乎,车队在这颠簸难行的路上再次加快了行进速度。
也怪不得鲁达如此焦急,此时距离他们离京以过四日,虽然接到李纯通报已经开始了赈灾事宜,可是具体情况却不得知,毕竟邳州乃是边镇城市,根据户部的报告,邳州府库的存粮并不多,能够满足五万灾民两日食用已是极限。
鲁达身为萧景桓的心腹,他自然明白萧景桓对于这些灾民的重视情况,他们晚到一步就有可能饿死人,为了让鲁达和沈追在赶路的时候少遭些罪,萧景桓特意将自己的马车拉了出来,让二人乘坐。
虽然萧景桓的马车比起一般人的要舒适的多,可是金陵通往邳州的道路实在难行,一路极速而来,沈追和鲁达就犹如坐着过山车一般,早已头晕目眩,身心乏累。
沈追到还好些,毕竟才刚刚年过四十,他看着身旁不远处强忍不适的鲁达,目光中露出一丝敬佩,“鲁大人,依在下看,咱们还是缓缓吧,咱们四日已经赶了六百于里,灰鹞侍卫说的对,眼下邳州已经近在咫尺,咱们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况且殿下也吩咐过了,让咱们七日内到达即可,咱们也要相信李知府的能力。”
鲁达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沈大人此言差矣,非是老夫不相信李纯,而是这数万难民非同一般,老夫担心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恐会坏了殿下的大事。”
回想起武英殿上萧景桓的话语,沈追也不由得点了点头,经过萧景桓的努力原本沈追只是对萧景桓有些好感,可是自从武英殿之后,沈追也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位誉王殿下的远大志向和抱负,而此次赈灾就是一个最好的契机。
一旦这批难民得以安置,那么立刻就会成为一个风向标,那些生活在大渝和北燕的炎黄百姓,也定会纷纷来投,不仅会增加大量人口,而且边镇大片的荒地也会得到开发,到时候边镇驻军的军粮问题也会得到解决,而京城和各个州府也会腾出更多精力来进行发展经济和民生,假以时日此消彼长之下,大梁统一天下也不会那么遥不可及。
沈追一脸叹服的表情看着眼前的这位老大人,“鲁大人一心忧国为民,沈某佩服。”
鲁达笑着摇了摇头,“若没有殿下,老夫注定只是一个老木匠而已,如今能够有机会为国家百姓做些事情,还要感谢殿下的知遇之恩才是。”随后鲁达满含深意的看向沈追,“沈大人,如今的殿下是一个值得你我用心辅佐之人,不论将来如何,起码眼下咱们做的都是对的。”
沈追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沈追此时虽然还没有下定决心追随于萧景桓,可是自从他踏上萧景桓的马车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两人之间的分属关系,只要未来萧景桓不放弃心中的正义,沈追无论如何也不会脱离他的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