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他们算是过了边界了，可离在兖州冒头还有点距离，选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支起了一个帐篷，准备休息。
“我们应该明天一早起程的。”秦云开有些后悔，这五月了，林子里还是很潮很冷的，对小女人的身体不大好。
“早上起不了程，真以为瘴气怕我的药啊，是我们避天了它的暴发期与暴发路线。”也就是说，他们刚走过的那一段，在这个季节的上午是瘴气多发时节，只能避让。
“只有这里是这样吗？”秦云开早就听说过这雍州的瘴气厉害，可自己却还没见识过。
“不止这里，许多地方都有，特别是在四月到七月之间多发。”林玖耐心得解释。“你入雍时，幸好在二、三月里，否则就不好说了。”
她知这人的性子，只是在她离开时，事情已时展到了哪一步，便也就没操心这一块，随后想起来，居然有一丝后怕。
虽说以这人的体质不一定会怕那些东西，可他的手下就不好说了，没了帮手，一个光杆平王能有什么用。
“所以我是幸运了。”秦云开感慨，打他与她重逢起，就好像一直很幸运了，许多陷阱，危险都避开了。“玖儿是我的福星。”
“说的我跟个吉祥娃娃似的。”林玖瘪嘴，她可不想当个吉祥物。
“这兖州地界就没那东西了吗？”秦云开很想把人抱到怀里，可身边还有旁人，是做不出来的。只得延续这个话题。
“有，但很少，主要是地貌不同，与山林的不同，便造就了不同的环境，有了不同的气候。”大自然有它的法则，只能遵从，不可去改变。
“那那些人不怕吗？”秦云开问的比较含蓄，对于那个海盗王，似乎用什么样的称呼来叫他都不合适。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掌握了它的规律，便是好帮手了。”
有时她都感叹贼船上的人的厉害，真不知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在伤亡极少的情况下，利用那条人称吃人的‘白蛇’来稳固这雍州的地界。否则真以他们的这点人，哪能护得住这雍州十几年的安稳。
两人的交谈声不高，远远得看似在窃窃私语，对于这祥叔看了一路已经麻木了，决定不看了，自个先去休息，再来换这两个。
见没人了，秦云开的心愿便了了，抱着人到了怀里亲了亲。
“睡吧。”他是习武之人，有内力，熬一两个晚上不是问题。林玖没应声，而是伸手摸了摸他的温度，见都好好的，才在他怀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
对于她的这种关心与小小的依赖，秦云开是满足的，蹭了蹭她的发，抖开一个睡袋，包裹住她，明知放她下来，也许更舒服些，可他舍不得，宁可自己难受一点，也不舍这相处的时刻。
于是又惊了一回来换班的祥叔一把，本该皱眉的他，此时竟觉得异常和谐，这种和谐让他不想去打扰，去破坏，默默得点了一下头，表示他来了，示意这个叫秦云开的平王去休息。
秦云开也不推托，之后的事谁都不好说，还是养足了精神才是上策，抱着自家的人儿进了帐篷，安顿好她，自己才躺下，有她在身边时，都是好睡的。
准时在固定的时辰醒来，两人的作息很早以前几乎就是同步了，对视了一眼，浅笑，趁没人看到，交换了一个早安吻，才起身。
果如林玖所说的那样，很快便到兖州境内，他们反正为铁矿而来，也不在城镇里露面，弄了些吃的，开始探矿。
这边的地形没那边熟，只是按推测顺着矿脉下来，找起来还是有些麻烦，花了近两天的时间，才寻到这边的矿头。
幸好还是两个有经验的人，换作旁人，还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头是探到了，可是喜悦感却没了，这地方离兖州的一个县城太近了，有了动静是不可能不惊动他们的。
这一下都犯了难。
“先回吧。”林玖决定，有些事不是立马就能解决的，秦云开也赞成。
返回时并没有走原路，而是顺着这脉的走向，趟了一回，越看就越觉得惊叹，是条好脉啊，是条好矿啊。
回到雍州歇脚的那个小院，夫妻俩都陷入了沉思，祥叔也禁了声，他是探脉的人，自然知道这条大矿动起来需要什么。
若是自己地盘上还好，这在别人的地盘上，难啊。可就这样眼睁睁放过，任谁也不甘心啊，可有人就是想放过，还不止一个。
“玖儿，这脉不能动。”先做决定的是秦云开，见自家小女人与祥叔都看着自己，开口诉说了自己的理由。
“铁矿很重要，雍州也很需要，可代价太大了不值得，人的性命比它更为甘贵一些。”
“平王，莫不是因为这是大秦的铁矿，谁动都是一样？”祥叔问得很直白，这位的身份让人不得不这样想。
“是大秦的没错，可在兖州地界，就不一定到了大秦朝的人手里。”玖儿找来的人是可靠的，秦云开也不收着说。
祥叔同许多雍州人一样，是懂局势的，哑了火，而林玖却若有所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