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知玖看了一眼他,手放了上去,却没动,示意他也坐下来,秦云开摇头,穆知玖挑了一下眉,不坚持,想来里面的东西,会让他有武之地。
果然,小匣子里是一条金链子,而上面的三个饰物,却是玄铁木打造的,出于谁人之手,不用多想便知了。
穆知玖伸出一根手指轻触那三个图形,两边分别是一个酒坛,与一个铁锚,中间是一朵祥云,这人是花了心思的,把她两个身份都放了上去。而他的名讳放在了中间,且喻意着祝福。
“喜欢吗?”见小人儿摸着那饰物半天不说话,秦云开不由有些忐忑。
“帮我戴上。”穆知玖将匣子推了过去,解开了衣领。
秦云开的笑容在扩大,别扭的小女人,挑起链子,帮她戴在了脖子上,同自己想象的一样,很好看。
穆知玖轻轻抚摸着多出来的饰物,一个不喜累赘的人,能有这种表现,足以可见她是真心欢喜的。
“我什么也没准备。”想到了什么,穆知玖回来以后第一次垮下了肩。
“我的玖儿,便是最好的礼物。”秦云开今天的情话又是满分。
穆知玖看着他,伸手把他的头拉了下来,热情得吻了过去,秦云开当然得回应,结果准备了的一桌子吃食,就没人动了,不过也不会浪费,体力消耗大的人,总会有饿的时候。
许久,没这么疯的两人,第二日自然是起不来的,秦云开早有准备,吩咐过不许人打扰,于是两封不算太急的信报,便滞留在了书房。
晚间,终于可以从床上爬起来的穆知玖表示,她要到院子中去转转,缠着人不放的秦云开只得同意,再次看到那些花摆成的图形,感觉又不一样了,更为甜蜜。两人相视一笑。
“现在去画下来可好?”这种画穆知玖不太会,她会的太过精细,没那个意境,可她却懂得作画是与人的心情有关的,越是心境到了,画才会意境到了。
秦云开也正有此意,两人相携到了书房,一个辅开画纸,一个则在旁处理些事情相陪。
抖开那两封信报,穆知玖的脸色都没变一下,倒不是信息不重要,只是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第一封是关于兖州的,那边的关卡设得太突然,没人作妖是不可能的,而这个作妖的人,居然让贼船的人查了一个月,可见其埋得有多深。
一则那是敌区,办事不得不小心,二则这人确实也够可以,可终还是让人把他扒出来了,那便是陆骏喆。
那个表面上到处游玩的陆家二公子,二十好几的人,总像长不大一样,这回玩到了兖州,这不,若不穆知玖提醒,贼船上的人,估计还查不到他的头上去。
正是因为怀疑他,才查到了证据,陆骏喆这也是没了法子,秦云开的离开让他意识到秦云弈已不像原来那样信任他了。
努力去挽回他的信任,还不得不加强合作,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达到自己的目的,而秦云弈同样也不是傻子,虽弄不明白这陆家的二公子唱的是哪一出,可长时间观察,也可以确定这位同陆家不是一条心。
合作自然也没多大问题,不过,对他的建议,往往都得先打上一个问号,比如说这回,豫州的事,在他这里就不是一个事,甚至觉得是好事,拔了墙头草,安上自己的人,岂不更省心。
可这位却提醒他这事不简单,极有可能同秦云开有关,怎么可能,他那个三弟早已不用为惧了,待在那么一个破地方,父皇不待见他,太子想帮又有多大力。
他倒是希望太子多去帮帮,这样能耗去对手更多的精力,而事实上证明,那就是个伪君子,同自己一样不是真念什么兄弟之情。
没了京中的支持,秦云开再有本事,那也翻不出天来,再说了,那破地方匪患严重,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整顿好的。
短短一年便能对外出招,根本不可能,有这本事,他还争个什么,那太子还当个什么太子,都是他秦云开的不结了吗。
报着这种想法,对于陆骏喆陆二公子提出的建议就很不以为意了,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于是便在母妃那讨了手书,让他或他的人到兖州去看着办。
这东西说有用,也有点用,去了的人,不会被排挤,说没用也没用,你谁啊,凭什么来指手画脚的。
这一手气得陆骏喆着点吐血,若有能人,他还能周旋一二,可惜没有啊,那次不知名的对手打击,是让他伤了筋动了骨的。
而且那群人大多有勇无谋,这也是他觉得累的原因,最后纠结再三,只得亲自出马了。
同父亲商量了一下,由他在京城坐阵,便直奔兖州,不得不说他是个有才的,凭着那手书,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外带精明的头脑,愣是取得了李氏一派的信任。
他也知在秦云开未露端倪之前,不可轻举妄动,便提议了建了这么一个关卡,想着查查从雍州出来的人再说。
对于李家的人来说,这建议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反正不要他们亲自动手,大手一挥便同意了,可一个月下来,也让他们看出了不同之处。
单说这商队就不得了,还有那些稀罕物,原来都来自雍州,足以可见,确实不简单。
有了收获,当然对陆骏喆不一样起来,联系自然就多了,这才让贼船上的人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