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人进了屋,轻放到软塌上,又忍不住去看她,穆知玖也移不开眼,从不知道思念一个人到了最后,只需这样看着对方,便很满足了。
秦云开的回归,便预示着一段平静的日子到来了,李家暂时老实了,而这种老实同样也代表着他们有别的筹谋,还是那种迫不得已,不得不抓紧时间的筹谋。
豫州的稳定,雍州军的崛起,自家的失利,他们意识到原有的略胜一筹的局面已不负存在了,外带这回大动了干戈,牵扯起来的手脚太多,京中许多人都暴露了。
这种暴露在自己还未完全当权时,几乎是致命的,别看皇上不发作,一发作下来,便什么都没有了,头上悬着的这把刀,令他们都老实了下来。
认真做好自己的事不说,略亲近李家的一点事也不敢做了,要知再怎样,这天下还是姓秦的。
这也是秦皇的英明之处,温水煮青蛙,钝刀子杀人,里也不行,外也不行,李家要成事,除了放弃便只有放手一搏了,如何搏,是个问题。
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好筹谋下来的,只得先夹着尾巴做人,这也是秦家父子想要的,时间布局对于太子与秦皇来说也很重要。
而对于秦云开来说,只有一件事最重要,那便是自己的小女人,随着月份的增大,穆知玖是越来越辛苦了,腿肿了不说,人也睡不好,翻个身都是难的。
有时还会有些喘不上气来,虽说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可秦云开仍是心疼得不得了,有时真的不想要什么孩子了,可这话却是不敢说的。
玖儿的欢喜,他是看得到的,只得每晚她不舒服的时候,便同时起来,自己靠在床头,再把小女人靠到自己怀里,这种姿势好歹还能舒服些。
甚至可以睡上那么一小会,刚开始时,穆知玖是不乐意他这样陪着的,虽说他闲了下来,可白日里仍是不能休息的,何苦呢。
可是他坚持,终是拗不过了,由他去了,日子平静下来,过得也就快了,转眼便到了四月,这日秦府迎来了两位客人。
秦云开很少在府上,别看雍州军练好了,不用太操心了,这雍州的门户可是打开了,接重而来的便是对整个雍州的把控。
封闭了这么多年,单纯的人们接触到了外界,自然得有个适应过程,好在这种冲击,不是凶猛的那种,让人们有个缓和的过程。
而且穆知玖也早早料到了,提了几个预案,再由秦云开根据大秦的实情,符合雍州实际情况的前提下,采取了一些针对外界的强制措施,还有一直在做的普及,倒没出多少麻烦事。
可再不麻烦也会有各种不同的问题冒出来,小的那些更新后能力极强的当地官员便解决了,大一点的,会报给太守梅不悔,也能解决,再大的倒是没有。
可秦云开不敢大意,每天都要去看看出现了什么,是如何解决的,防范于未然。这也便使得整个雍州更加得欣欣向荣得发展。
秦云开不在家,来了客人当然便得由这个平王妃来出面接待,见是一妇人带着一个妙龄少女上门,那眉眼,那神态,心下便有了计较。
这些人的手脚倒是快,想法也多,就是不知是谁的人了。
“见过平王妃。”妇人带着少女行礼,明显受过极好的教养。
“免礼,二位是……”穆知玖坐在主位上,摸着肚子,这里地方太小,两个孩子动起来,便有些疼。
“论起来,妇人是平王的姨母。”妇人自报了一个身份。
穆知玖扬了一下眉,原来是那一方的人马啊,如若不是云开没对她隐藏身世,她又刚好遇到了,大牢的那一幕,还真是会信了这世上有这么一号人。
“姨母?切不可乱说,我家王爷可是称当今皇后为母后。”倒要看看这女人能否编出朵花来,这怀孕的日子也够无聊的了。
“你才胡说。”年轻的女孩子,跳出来反驳,那模样还是挺讨喜的,可惜她穆知玖不是个男人。
“本妃胡说了吗?”她不是不会拿气势,只是不想而已。
女孩子愣了一下,有些怕的往自己母亲身后躲,眼底的不屑并未让穆知玖错过,就是说嘛,派来的人怎么真的可能可爱。
“请王妃见谅,小孩子不懂事。”妇人确实有教养,先行了礼,请了罪,才教训孩子。“小瑶,还不认错。”
“请王妃见谅。”叫小瑶的女孩子委委屈屈得道歉,穆知玖笑了笑,也不说话,看着那母女,等候她们的表演。
她这似笑非笑,似真非真的态度让妇人有点拿不定了。
她们来之前接收到的消息,是这位平王妃只是位雍州女子,在她们的认知中,雍州女子高门大户都算不得多有教养,更别提是一个什么玖公子的表妹了,哪知却是如此高深的一位。
看了一下她的肚子,想到了这次来的目的,咬了一下牙,只得把戏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