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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

“哐当”一声,门被踹开了,小麂躺在地上,慌张渐渐退散,脑子里便有了一点思考能力:“果然和娘娘预料的一样。”随后才敢闭上眼睛。

“都带走!”重华宫内瞬间冲进来好多侍卫,除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麂,祺穆和其他宫女太监全都被带带到听证殿。

一个侍卫道:“启禀皇上,重华宫所有人均已带到,除了一个婢女,受伤了,伤在要害,生命垂危,目前尚在昏迷,便留在了重华宫内。”皇上眉头紧蹙,道:“找个太医瞧一瞧,别让她死了,等她醒了再带过来审问。”

“是。”侍卫答到。

下面颤颤巍巍的跪了一地重华宫的人,皇上声音威严,不容置疑,问道:“说,容妃为何要烧慈宁宫?”

地上所有人皆是一惊,慈宁宫被烧了?和容妃有关?

“奴才不知啊,皇上。”地上的人打着颤异口同声的说到。

祺穆虽然也害怕也伤心,但是没掉一滴泪,跪在地上道:“父皇,母妃不会害皇祖母的,母妃一定不会的。”

“哼,不会?如今都已是人赃并获了,只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吧!”倘若只看今日皇上对祺穆的态度,谁能想到前几日皇上还对祺穆那么赞赏,那么宠爱,今日看就像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两个侍从把容妃带上殿,容妃跪在地上嗑了个头一句话都未说,祺穆爬到容妃身旁,望着她唤了一句:“母妃!”

容妃轻抚祺穆的头,道:“穆儿!”眼里尽是不舍,目光只留在祺穆身上,只想多看几眼。

皇上走到她面前痛心的道:“太后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做出这等谋逆之事?”

“臣妾并未做过!”容妃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休要再狡辩了!”

容妃知道此时再说什么都没用,只问了一句:“太后身体可有隅?”

“你还敢问太后?”皇上一字一徐的道。

“太后年迈,经不起惊吓,臣妾想知道太后现在如何了?”容妃继续问道。

皇上听到容妃的话怒不可遏,一脚把容妃踹倒在地:“你还知道母后年迈?那你为何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啊?”皇上声嘶力竭的喊到,眼睛也有些充血涨红。

“父皇,你不要打母妃!”祺穆紧紧抱住容妃。

“没事儿,母妃不碍事,你要相信母妃,母妃从未做过。”容妃安慰着祺穆。

祺穆乖乖的道:“穆儿相信母妃,母妃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皇上怒道:“穆儿纯良,你休要再骗穆儿。朕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干出这种以下犯上不慈不孝之事,枉朕一直认为你心存仁爱,胸怀仁德,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上,臣妾说不是我做的,您信吗?”容妃依然淡淡的道。

皇上怒吼道:“你是拿朕当傻子了吗?你是在纵火现场被抓到的,手里还有火种,你觉着朕会不信自己眼睛,听你这种狡辩吗?”

“既然如今臣妾如何辩驳皇上都不会信,臣妾也无话可说,只希望皇上能宽恕臣妾宫里的人和臣妾的家人。”

“你可知你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你有何脸面让朕宽恕?”皇上吼到。

“臣妾愿受一切刑法,只希望皇上能宽恕这些无辜的人。”容妃叩首道。

皇上听烦了这些狡辩和求饶的话,每一个罪人都是这番说辞,如今连容妃都不例外,皇上揉着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筋疲力尽,道:“都带下去关入大理寺,叶氏一族抄家一并关入大牢听候发落,祺穆幽禁重华宫,无旨不得外出,任何人不得探视。”皇上下了一道没用的旨意,即使不下旨自然也不会有人去探视,此时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呢!

皇上抚着额皱着眉头,从听到侍卫禀报宫中有人纵火焚宫之事时便滴水未进,他自认以德治天下,对于宫中之事更是如此,从不忍心责罚。他鸡鸣便起,子夜方寝,兢兢业业处理政务,他觉着天下不应该再有人对他不满。

一夜之间容妃的家人和重华宫里的一应人全都身陷囹圄,朝不保夕,不过对于满朝上下和民间百姓而言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容妃并未得皇上专宠,有些余情罢了。祺穆虽聪明,但毕竟年幼,祺徽和祺雍一个实力雄厚一个贵为太子,祺穆与之相比简直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况且祺穆并未参与朝政,故从未有大臣考虑过与他结党。容妃的娘家叶氏一族,也是靠着容妃前些年的得宠才调入京中做一个五品官员,所以即使全族下狱,也并不是什么能改天换日的大事,只不过是一些人未雨绸缪的牺牲品罢了。

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街头的百姓都谈不上两天便会失了兴趣。

小麂仍然昏迷在重华宫内,已经有太医为她诊治过,祺穆也被带回了重华宫,祺穆看着小麂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心里的担忧和恐惧也让他脸色苍白,只觉着浑身发冷,止不住的打颤,但他不哭不闹。

祺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场祸事究竟为何从天而降,没了主意,只能日日守着小麂,毕竟在这宫里只有小麂和他了,只有守着熟悉的人才能给他带来丝丝心安。

又过了三日小麂才渐渐苏醒,刚醒便被带到皇上面前,皇上厉声问道:“你是如何受的伤,容妃行谋逆之事你可知情?”

小麂面无血色跪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回道:“回皇上,那日奴婢见容妃娘娘神色慌张要出门,奴婢看夜色已深便说跟着娘娘一起,谁知娘娘不让奴婢跟着,奴婢出手阻拦,没想到娘娘拔了珠钗便刺向奴婢,后面的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

这三日皇上的怒气已经全消了,而且小麂差点丧命,皇上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十一二岁的孩子,她还在不住的颤抖,竟生了些恻隐之心,况且他从不喜欢牵连无辜,思索了片刻便道:“你先回重华宫,祺穆暂时由你侍奉!”

“是。”小麂嗑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