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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不用,奴婢来就行!”

小麂弯着腰一点一点为男子清理伤口,头都要埋到男子的胸膛上了,清理了半个多时辰才清理好,两盆温水都变成了血红色,又为男子敷上药包扎好,直起身摇了摇已经僵硬的腰,道:“奴婢见书上说这种过长的伤口可以用针线缝上更好愈合,可是奴婢不敢,就只能先这样了!”

“嗯!”祺穆点点头,给了小麂一个回应。

刘雄他们煎好了药端过来给男子喝下。

“酉时再给他喝一次药。”小麂道。

“小麂姑娘放心吧,有我们呢!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那我们先回府了!”祺穆看着小麂样子有些疲累,就想赶紧带她回府休息。

“我们明日一早再来给他换药。”小麂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祺穆拉着出了门。

“你什么时候和他们关系如此要好了!”回去的路上祺穆问道。

小麂自然知道祺穆指的是长工们。

“嗯……可能是相处久了吧……”

“也是,这一年你倒是认识了不少人,酒馆老板路上遇到你都要喊一声小麂姑娘。”

小麂嘿嘿一笑,她喜欢那种感觉,她坐下来老板就知道上什么酒,若遇到谁有什么难事儿她也帮一下,小麂出手大方,虽然是祺穆的钱,可是帮助了他们,自然他们见了小麂都要喊一声姑娘。

受伤的男子昏睡了两日,第三日祺穆和小麂来看他的时候还未转醒。

小麂越发心虚,反复检查了他的伤口,并没有恶化的迹象,诊了脉,除了一些和祺穆以前相似的旧疾外,好像并没有其他的异常:“少爷,兴许是奴婢医术不精,奴婢看他伤口在好转,身体也没有什么异常,可就是没有苏醒的迹象,要不然请个大夫给他看看吧,别耽误了病情。”

祺穆思索良久,道:“我相信你的医术,我们再观察两天!”他是真的相信小麂,这么多年小麂一直在钻研医书,走在路边都能准确的说出路边的哪种草可以入药,与什么一起入药效果更佳,而且他还听说她逮住府里的下人就会诊诊脉,倘若发现有人脸色不好,或者有个头疼脑热,简直就两眼放光,非要追着给人诊脉开药,若他们已经在外面开好了方子,小麂便追着把方子要出来,自己再看看,时间久了免不了有胆子大人的还真喝过小麂开的药,而且病还好了。

况且眼前的男子身份可疑,为了避免给自己和他都引来不必要的灾祸,还是先不要请大夫为好。

“嗯,好吧!”小麂应道。

“殿下放心,依奴婢看他性命无碍,脉象平稳。”小麂怕祺穆担心,又补充了一句。

“嗯,走吧,我们先回府,明日再来看他。”

“奴婢想出去走走,一会儿再来看看他。”

“好,我陪你。”

小麂又让他们牵了牛,好好耕地的牛,倒成了他们的坐骑,小麂骑着牛一路没有说话,一直在想,他的脉象没有任何异常,那些旧疾也不会导致他昏睡不醒,不过他脉象依然有些弱,难道他没有醒是因为血虚气虚?由于一直昏迷,这几天他几乎很少进食,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祺穆很少看到小麂这么正经思考的样子,脸上还挂着些愁容,也不知道把这个病人交给她是不是正确的选择,自从让小麂为这个男子诊治后,小麂再也没有跟他逛过街,闻雅阁也不去,整日里在她的住处翻看医书,直到来为这个男子看病的时候才出门。

“少爷,奴婢一会儿回去再重新写一个益气补血的方子,之前的方子不用了,这两天他的伤口在好转,也没有发热的迹象,应该无大碍了,在起居上小心照料就好了。”

“好。”

小麂回去把方子一拆为二让他们分头去抓药,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益气补血的方子,并不会引人起疑,不过还是小心些为好。

小麂又嘱咐了什么时辰服药才回府,这毕竟算是她第一个正式的病人,她上心的很。

而且祺穆冒险把他带到小屋是为了救他,倘若自己救不活他,岂不给祺穆平添了罪责。

又过了一日小麂来看男子的伤势,伤口都已经开始结痂了,而且呼吸平稳,怎么就是不醒呢?

那几个长工看小麂依旧愁眉不展,这些日子小麂的上心和辛苦他们也看在眼里,有些心疼,便安慰道:“依我看呀!他就是睡着了,你看他这几天补的,吃得好睡得好,脸色红润,哪还有虚弱的样子。”

小麂瞬间被逗笑了,道:“再喝两天益气补血的那个药看看吧,若还不醒,就真的得请大夫了!”

祺穆看她笑了也放心了些,想带她回府休息她却不愿意。

小麂道:“殿下回府吧,奴婢先不回去了,奴婢要在这看着他,等晚上再回去,他虽然没有什么异样,可是一直不醒,奴婢不放心。”

祺穆无奈,他不愿独自回府,索性就和小麂一起在此处陪着,小麂让刘雄高守富他们几个教她打叶子牌,玩到兴起还大喊大叫。

祺穆在一旁看着他们玩,道:“这样会不会影响病人休息?”

几个长工听到祺穆如此说,犹豫片刻想把手里的牌放下,觉着自己做错了事。

小麂却道:“殿下,你看他的样子,像是能影响的了的吗?若真能把他吵醒,倒也是好事一桩了!”

几个长工听小麂如此说那便没什么顾忌了,牌稳稳的攥在了手里,他们也看出来了,这等小事王爷向来纵着小麂,小麂姑娘说能玩那便是能玩,玩了一天,又看着男子喝了药小麂才跟祺穆回府。

这一连数日小麂和祺穆再未去过其他地方,日日都来看男子的病情,或骑着牛闲逛。

这日一早小麂又来到小屋,喂男子喝完药就开始找几个长工打叶子牌,她刚刚学会,牌瘾大的很。

祺穆嫌屋内吵闹索性自己去了门口坐着,吹着微风,看着今日带过来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