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床上的男子醒了,却没人注意到,男子缓缓睁开眼,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微弱问了一句:“这是哪?”
可是没有一个人听到他的声音,依然玩的开心。
男子皱着眉头艰难的举起手,依然没人注意到他。
男子没办法,索性使了使劲自己坐了起来,好引起这些人的注意,抬眼看到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在和一个衣着精致的姑娘打叶子牌。
此刻终于有人看到已经醒来坐在床上的男子,指着床上惊讶道:“他醒了!他都能坐起来了!”
屋内顿时没了声音,其他人也回头看向床上,不只是醒了,都能自己坐起来了,小麂愣愣的看着男子,居然醒了,回过神来立刻扔下手里的牌,高兴的跳了起来:“他醒了,他醒了!”
男子看的一脸疑惑,她为何那么高兴?他醒了为何满屋子人都那么高兴?
祺穆听到声音便从门外进来,看着兴奋的小麂自己也不由的心头一软,嘴角轻扬。
祺穆也不急,直到小麂停止了欢呼,方道:“过来看看他怎么样了吧!”
小麂走到男子身旁。
男子问道:“这是哪?”
依然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小麂伸手要看他的伤口,男子虽然有伤可依然身手敏捷,迅速躲开了,道:“你干什么?”
“唉!你这人怎么醒了就翻脸不认人了!你伤的那么严重,还是我们姑娘看好的!”刘雄道。
“女子?”男子狐疑道。
“你可别小瞧我们姑娘,我们姑娘不比外边的大夫差,而且我们姑娘不轻易给别人看病,能给你看,你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小麂被夸的得意洋洋,脸上溢满了自豪!
祺穆看着她满脸的骄傲,一点也不谦虚,自己也笑了。
男子听到小麂懂医术便不再躲了,让小麂扒开了他的衣服看了看伤口,虽然心里还是别扭,可是没办法。
小麂看着略带窘迫的男子,道:“有医无类,你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伤者,不用感到不自在。”
祺穆看小麂说的头头是道,还拿着医者的架子,果然是被夸的上头了,他站在一旁一直看着,眼睛长在小麂的笑颜上拔不出来,如此温柔炽热的目光,任谁看了都知道他眼中的人定是他最重要的人,可是小麂偏偏就看不明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了这么多年习惯了。
小麂俯身查看男子胸口的伤情,又伸手摸了一下伤口旁边,祺穆赶紧拦着:“唉,可以了,我看他伤口好的差不多了。”
男子撇嘴轻笑,看着祺穆那么紧张,便故意对祺穆说道:“有医无类!”
“孺子可教!”小麂朝男子点了点头。
“况且我伤的这么重,不好好看看怎么行!”
“那不如给你请个大夫吧!”祺穆也不甘示弱。
“我看这个姑娘医术高明,她看挺好。”
“她不是大夫,她是我的,丫头,你若看病还是请大夫为好!”
“不行,少爷,奴婢要给他看。”这煮熟的鸭子可不能让他飞了,好不容易等到他醒了,现在交给其他大夫,她可不愿意,她一定要把他治到完全康复。
祺穆立刻泄了气,只好闭嘴了。
小麂又戳了戳男子的伤口:“可还疼?”
男子看了看小麂的青葱玉指,挑眉轻浮道:“姑娘这纤纤玉手温柔的抚摸一下,怎么会疼!在下求之不得呢!”
“我们走!”祺穆不由分说拉着小麂便往门外走。
“把这个登徒子扔出去!”祺穆又对几个长工说道。
“你敢对我们姑娘无理?”高守富他们说着便慢慢靠近那个男子。
这时男子才知道着急,没想到祺穆这么不禁逗,一句话就要把他扔出去了,形容祺穆是醋罐子都委屈了他,把他扔到海里整个大海都得是酸的。
倘若现在把他扔出去,岂不是要命丧荒野,男子识相的道:“公子,姑娘,是在下的错,都是在下的错,各位英雄饶命,在下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小麂赶紧道:“少爷,他知道错了,让奴婢再给他看看吧!奴婢不看伤口了,就给他诊诊脉,看还需不需要换个药方!”小麂使劲往后拖着不愿意走!这是她的第一个病人,她辛辛苦苦照料了好多天,现在终于有了起色,可不能半途而废。
祺穆只好作罢。
小麂给男子诊脉:“那个药还可以再接着喝两天,你现在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至少得再修养半个月才行。”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男子一直盯着小麂,虽然举止不再轻浮,可依然似在调戏,他本性如此。
“小麂!”
“多谢小麂姑娘救命之恩!”男子轻挑嘴角道。
“不是我,是我家少爷救的你!”
这时男子方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祺穆道:“不必客气,伤养好了赶紧离开便是!”眼前这个人昏迷的时候小麂便一直很用心,这些日子小麂再也没有缠着他上街过了,没想到醒了更惹人厌。
“哎呀,我还未报答救命之恩,怎么就赶人走了呢?”男子继续道,“还未请教公子是……”
“在下怀丘,家中在此有些农田,这些是我家的长工!”祺穆保持礼貌的回应了一句。
“你呢?”小麂问道,“你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男子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额…”显然他还没有想好说辞。
小麂很明白那种感觉,便道:“那名字呢?你不愿意说来历,就说一个名字吧,总得有个称呼不是。”
“叫我张参吧!”
“张参?”
“可有其他人知道我在此养伤?”张参收起了之前的轻浮。
“除了在场的几个人,并无其他人知道,这些都是可靠之人,不会传出去的。你取药的方子都是一分为二去取的药,你大可放心在此养伤。”祺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