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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世事已了归轮回

白薇仙子这一声“太爷爷”气得老桃这美少年桃花脸,险些没有直接变成土地公公。阿湘却在一旁看戏撸猫,看得很开心。

白薇仙子却又开始了发问:“桃花妖千面,老桃你到底哪一面是真的哦?”一个人可以随心所欲变幻自己的容貌,也就没有人知道他本来的样子了。

“你现在看到这样子,一直就是真的啊。你想要什么模样,我便化给你看呗。”老桃却是满不在乎,皮相就是皮相,只看皮相就是肤浅。他又喝了一口酒,白薇仙子很怀疑他有听心术,能时刻听出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那你第一次在昭邪客栈接我,为何装个土地公公的模样啊。”白薇仙子又继续发扬了,不懂就问的好学精神。

“我没什么听心术,只是对你太熟了。看你表情,我就知道你想的什么。成天没个正形,胡思乱想一堆。”

老桃这批评可以说是非常严厉了,批评完了又觉得似乎过了,补充说道:“但其实你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至于变成土地公公模样,这个问题你从前已经问过了。我这不是替土地公公执行公差么,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在我们客栈门口迎客,比较符合气质吗?”

关于这点老桃似乎颇有自得,“如果我以一张桃花脸出去招摇,我怕天天招来的都是女鬼。我们就光做这些痴男怨女的生意,那就太没格局了。”

“哈哈哈——”白薇仙子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老桃,你果然是生意人,格局大!那你现在换回这桃花脸招摇,又是为了做什么?”

“因为以后在昭邪客栈门口招摇的人,可以换成你了啊。人呐,纵使是照镜子看自己的脸,也还是好看的才赏心悦目。既然都有你在了,我大可不必再如此委屈自己。”

白薇仙子听得美滋滋,一时并没有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儿。罢了,老桃说得是对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有这样养眼的一个家仆跟在身边,总好过一个土地公公跟着吧。虽然这家仆气大了,总要盖过这主子,那也只能认了呗。

闲叨了半天,老桃又说道,“我还有事要去了了,一天之后返回来。你们可以四处看看,不要走太远。”说完又是一个闪身不见了。白薇仙子这心里刚美完,又来气,说好一起做生意,来了这金陵城,关键时刻老桃却总不见踪影。

白薇仙子还想跟老桃商量看看,能不能把这只胖猫阿橘带回昭邪客栈。

但这魂魄和新鬼的结合啊,刚在同文学馆走了一遭,白薇仙子觉得自己还是真是特别累,特别虚弱。需要凝神修炼一番,想想也是奇怪。

白薇仙子作为仙草一族,最喜欢的便是阳光雨露,如今却成了不能在阳光之下行走的鬼魂。阿湘也似乎倦了,陷入了沉睡。

白薇仙子怕出什么意外,还是设了个结界再睡。这结界防盗贼,平常人是可以的,如遇鬼怪妖魔神,还有修仙之人还是会破坏掉的。可人呢,就是越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两人都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朦朦胧胧中白薇仙子就似乎感觉有谁进了房。

“老桃?”

白薇仙子轻声召唤老桃,不太对,这并不是老桃的气息。

白薇仙子拼命挣扎想要看清楚来者何人,但眼睛真不怎么好使了,死撑也只撑开一点。

模糊中眼前就看到一个白衣男子,伸手探了探阿湘的额头,“莫怕,莫怕,”又似是对我说,“总算找回来了。”

他运指施法,一个红色小珠子在空中运转,发出绯红的光,不一会这个红色珠子向阿湘身上那玉坠飞去,没入不见了。

他这么做又不似有恶意,白薇仙子不明所以,困惑也只能干着急。朦胧中,又听见他声音中带着浅浅笑意,“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只见一团白烟起,人影就不见了。白薇仙子这才感觉突然松了下来,试着唤醒阿湘,阿湘却依然睡得很沉。

白薇仙子思索着,大概是哪路神仙吧。只是不知道上辈子的自己,和哪路神仙还有牵扯,谁还会想要见自己。

如果白薇仙子真正醒来看到来人,肯定会大吃一惊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阿湘的心上人——程远之,程探花。

此刻的程探花,已经不是书生意气的那个模样,反而像个武将。一袭白衣胜雪,风骨俊茂,身长屹立配青霜剑,行动骁捷如风云,好一个玉树仙人。他不是程探花,应该是那个九宸天的二殿下,苍溪神君。

他坐下轻抚着阿湘的头发,又是自责又是悲痛地低低叹息:“那个时候,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