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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那些善良而又美丽的人

让光夏不喜欢这个学校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这里的老师都太凶了,那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见那么凶的老师,有些同学也不是很好相处,尤其是作业没有做完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就是一顿暴打,班级里面有一个很小的女生,就是因为作业没有完成,就被老师暴打,用脚踩到女生的肚子上,一脚一脚的踢在女生的身上,后来那个女生就在也没有来读书了,光夏在也没有见到过她,因为怕被打,光夏每一次的作业都做完了,但有时候还是避免不了被打,因为写字不好。

所以,当新学期来临,成绩好一点的姐姐在新学校报到名以后,光夏没有报到名,她宁愿不读也不要一个人在去原先的那个学校读书了,她是真的害怕那里的老师和同学。

最初搬到镇上生活的时候,光夏觉得,比在乡下生活还要艰难多了,在乡下好歹还有柴烧火煮饭,上来以后连柴烧火煮饭都没有,又买不起电饭锅。

光夏还记得,为了找到柴烧火,她和妈妈走了很多地方,那时候正值油菜收获的季节,看别人都把油菜籽弄下来以后,光夏和妈妈就走到一旁问他们油菜杆还要不要,不要的话,他们就拿回去烧火煮饭,有些人就给了光夏他们,有些人宁愿把它烧在地里面让地里面来年种的庄稼好一点,也不愿意给他们,不过光夏和妈妈还是比较感激他们的,至少他们有柴烧火煮饭了。

还有就是刚刚搬上来,家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少得可怜,需要一凳子,一个碗,一张桌子,都要跑到几十公里的乡下去拿,让光夏印象最深刻的是为了背一背篓草给牛吃,她和姐姐就去乡下背,一去一来走了几十公里的路,鞋子都被磨穿了,后来只是想想,光夏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挺拼的,居然为了区区一点草,就走了那么远的路,但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傻。

不过那段时间,光夏还挺比较喜欢去乡下的,因为不同的季节,乡下里面都会有很多好吃的,光夏奶奶家后面都是一片果树,在街上又买不起吃的,所以每次妈妈去乡下的时候,光夏多数都跟着一起去的,那段时间,光夏刚好因为没有报到名,就没有去读书了。

去的时候都是走路去的,回来的时候因为拿得有很多东西,就基本上都是坐车回来,有好几次因为拿的东西不多,就会选择走路,走到半路的时候,天就要黑了起来,就有很多好心的司机因为拉的是空车,看到他们就会顺便把他们带到了镇上。

光夏真的超级感激他们,感激这个世界上,有他们那么善良的人,无数次为他们照亮了回家的路,光夏印象中最深刻的是住他家对面的那个爷爷,那时候,十次有八次都是那个爷爷免费带的她们,每次给钱那个爷爷都没有要,但是光夏和夏母还是挺感激的,那份恩情会一直在心里面。

其实夏母每次都会给他们一些钱,那些人实在不收的话,夏母就会把他们自己带的一点水果分给他们。

受夏母的影响,每当夏母不在的时候,别人帮助了光夏,光夏没有钱她也会把身上的东西拿一些给帮助她的人,作为回报。

上来以后,夏母就租了很多的地来种,因为在她身后,有着一大家子人要养,她怕她在不租点地来种,大家都要饿饭。

白天夏母要忙着地里面的庄稼,直到地里面的庄稼都做完了的时候,夏母就会去找一些活干,帮别人打小工,要么就是把别人家修房子的砖包来自己挑,那时候吊机还不是很多工人都有,夏母包的那些都是没有的,那些砖就只能靠人一块一块的挑上去,光夏兄妹放学以后就会去一起搬,除了光夏姐姐力气大一点以为,光夏和弟弟妹妹的力气都比较小,光夏一次最多也只能抱五块小砖头,而三岁的弟弟最多也就能抱一块,而他们搬砖的钱夏母都没有要,每次夏母一发工资,也会把他们搬的那一份还给他们,几兄妹每次去搬砖的时候,夏母都会让他们把搬砖的数量记起来,一块砖最多的时候也就是五分钱,少的时候也就三分钱,所以搬一百块砖,需要从一楼到二楼来回抱二十次才能挣到五块钱,像光夏弟弟一次只能抱一块的,需要来回跑一百次也才能挣到那五元钱,挣到的那些钱,他们也都舍不得用,全部都是节约起来开学了以后买本子和笔的。

这个镇上的房子和学校,几乎都有着夏母和光夏兄妹的影子,汗水一次又一次淋湿衣服,手皮磨破了一次又一次,钉子一次又一次穿透鞋子,扎在鲜红的的脚底上,无数次鲜血流出来,光夏已经记不清楚她一共被钉子追到多少次,钉子多少次穿透鞋子扎。

这样的生活,让光夏开始有了不满意,她不喜欢每天放学以后就有做不完的活,写作业的时间都没有,第二天上学因为作业没有写完又被老师打,他们班的同学都有时间写作业,就她没有,每次只要发生点什么不愉快,光夏就会像夏母抱怨。

“为什么别人家都是一个两个孩子,我们家要生那么多?既然没有这个能力给我们好的生活,又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

伤人的话就像是不需要经过负责一样就脱口而出,一句比一句更难听,伤害不到自己,却伤害到了那个最重要也最爱自己的人。

十多岁的光夏不是不知道夏母为什么要生他们那么多兄妹,那个时候在农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而计划生育对他们生活在农村的妇女来说,听着就让人害怕,每次一听到有计划生育的一来,整个村里面的人就会一起背着被子往山上去躲,直到计划生育的走了才回来。

光夏似乎只是想到了自己,并没有想到夏母每天比她还要累一百倍,光夏们都只是放学的时候才去抱一会砖,而夏母直接是从一早上天会不亮到晚上才休息,每次挑的砖都是十几二十块,一挑就是一整天,无数次被钉子穿透鞋子,扎在脚上鲜血流在了地上,也不带休息的坚持了一天又一天,直到做完为止,而每次光夏兄妹和夏母一起出去,只要稍微摔倒了一点,夏母就会让他们回去休息。

有的时候,光夏挺讨厌自己的,十多岁的她觉得她和爸爸越来越像,都是一个懒惰自私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只是想到了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