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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喜忧掺半

:“多谢叔父。”

巫师本是好客之人,留她一个女娃娃住一晚也没什么要紧!但他清楚羽筝如今的处境,该解决的就应当解决,拖泥带水总归不好。

可等了片刻!羽筝这丫头只顾尴尬的喝水,华医堂与珠玑之事她不愿意面对,实在难受非常。

她想留在巫师府中,不再回华医堂,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巫师此时淡笑了笑:“老夫这府邸大的很,喜欢就住下来吧!况且老夫这把年纪就怕冷清,你来了,反倒热闹。”

羽筝欣喜,欲意起身行礼道谢。

但却被巫师给拦了下来。

:“丫头!有些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处理了干净,将来才会轻松自在。”

羽筝心中难过,竟偷偷的红了眼眶,今后之事谁也说不准,万一报仇之事出现变故,恐怕还会牵连他人,不如就此断绝,也好安心复仇。

:“叔父所言有理,羽筝明白了。”

:“去吧!去吧!处理好了让你牵绊的事,即刻搬倒府里来,老夫留着酒菜等你。”

羽筝动容,眼下巫师的身份,何尝不是作为一位父亲在关心着她么!

久违的父爱,让她再次体会,便不由得流下泪来。

羽筝快速转身向府外跑去,赶紧拭去眼泪,生怕巫师瞧见了会担心。

而华医堂是她以前最爱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她最惧怕的地方,在她踏入华医堂的那一刻,心绪便是愁怨的开始。

药徒们还是那样热情,对待她就像对待亲人一样,但却全然不知她的难处。

羽筝将心绪整理了一番,将所有感情通通藏进心底,清冷傲娇才是她的真性情,绝不被多愁善感而牵绊。

果然!客厅中不止有弗如一人在等待,还有来此悔过的珠玑与沐玄若二人。

:“阿筝,可总算等到你回来了。”

弗如怕珠玑这个憨憨不会说话,便先开口慰问一句,以免场面过于尴尬。

可珠玑才不会按常理出牌,上前一把将羽筝环抱住,言辞恳切道:“阿筝,此事是我之过,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你若不消气,便打我一顿好了。”

羽筝只冷冷回了一句:“松开。”

珠玑听她语气不对,赶紧松了手。

随即取来寒月戟,往地上一扔,拍着胸脯说道:“阿筝,莫要做那小女儿家扭扭捏捏的模样,你我何不痛痛快快打一场,你赢了,我随你处置,若我输了,咱们就和好,如何?”

弗如与沐玄若无奈扶额!这憨憨除了打打杀杀,还能干什么?况且此事能是打架处理的了的么?

沐玄若赶紧将珠玑拽回了身旁,恭恭敬敬向她行礼说道:“羽筝,此事是我处理不当,应当由我来受惩处,只要你高兴不与珠玑计较,我便随你处置。”

此时羽筝神情依旧冷漠不变!慢悠悠上了主位落座。

她本是清冷的性子,今儿又搁了一肚子气,语气便也不似以往那般温和。

:“处置!?倘若处置能解决问题,世上哪里还会有打打杀杀之事。”

弗如瞧着她盛气凌人的态度,心中不快,如今的她,哪里还有,当初认识她时的姐妹情深模样。

:“阿筝!身不由己之事,你该懂得!何苦为难自己为难旁人,莫让你我的姐妹之情就此断送,不值当,实在不值当”

羽筝不语,冷漠的就像个冰块儿,只向沐玄若伸了伸手示意。

但三人却皆不解?

:“你要什么?我沐家必然为你取来。”

羽筝依旧冷冷一笑!

:“你沐家的,我半点也看不上,今日来,难道不是来取消你我婚约的么?”

三人此刻明白过来,不疑有他,便赶紧将那纸婚约递给了她。

一块小小的锦帕,白字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还盖了两家的章印。

可羽筝的心里犹如刀绞,说什么兄弟情义,什么结拜之交,什么生死之盟,全都是鬼话。

如今退婚之事,他沐家长辈都不肯出面,何等的无情无义。

妊家没了,就可如此践踏,他沐家连句道歉都没有,她心痛万分,更为当初妊家对沐家的救济感到不值。

:“你我婚约就此作罢!”

羽筝猛然将那纸婚书撕成了两半,从此不再有瓜葛。

:“阿筝!实在抱歉,今后我珠玑发誓,再不会有任何事瞒着你,若有违誓言,愿太阳神让我不得好死。”

羽筝望着珠玑那认真的模样只冷冷一哼!

:“当初,我将这桩姐妹情看做比性命还重,如今,你与我便恩断义绝,你——走吧!”

珠玑此刻也越发的火大,能低声下气求她原谅,已经是自己莫大的底线,那是丢了她大将军的面子来道歉的,她却如此冷漠决绝。

便发泄似得的吼道:“丫头你够了哦!你这高高在上的样子做给谁看?倒不如来打一架,痛痛快快解决此事,何苦让人觉得你委屈。”

此话不过是气话,但却真真的伤人,弗如与沐玄若二人拦都拦不住,十句话九句都不离打打杀杀,说出的话也没道理。

羽筝脸色微变,神色略有不悦,淡淡的清冷中,却夹杂着几分无奈。

只是这话刚刚说出口,才反应过来的珠玑便后悔了。

珠玑急着想要为方才的失言解释时,却一把被沐玄若拦在了怀里。

:“羽筝!此事是我沐家对不起你,今后有难,我沐玄若定然全力以赴,以性命来恕罪,今日多谢你成全,我与珠玑先告辞。”

说完!便带着慌乱的珠玑匆匆离去。

方才言语激动,说了重话伤了她的心,便也没脸留下来求她原谅,便只好随沐玄若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阿筝,此事也怪我,只是如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再计较呢!”

此时羽筝已经愤怒至极,原本以为闺蜜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儿,没想到她也这般不讲道理。

:“我羽筝回来几月有余,你们只当我是傻子一般瞒着,我不该计较吗?沐家退婚毫无诚意,长辈们缩着不出,连句歉意都没有,我不能计较吗?”

此时的羽筝有些崩溃,红了眼眶,留下了眼泪。

:“珠玑以我姐妹之情,衣冠冢下定情,让我颜面扫地,沐家冷漠绝情让我妊家丢了尊严,你帮助她二人将我蒙在鼓里,这是辱我对你的信任。”

弗如心知自己过失,只是不想姐妹失和,才着急说了重话,其实并非她本意,再次想要解释之时!

羽筝长袖一挥,与弗如刻意保持一丈远的距离,连眼神都不肯与她交流半分。

:“你——未经他人苦,休劝他人善,今日你我在此,姐妹情谊一刀两断。”

说罢!转身回了自己卧房,本想粗略收拾收拾行礼,可发现一切都是弗如亲自为她置办的,便不能带走。

而此时弗如哪里还有理由劝她留下,只得站在一旁伤心难过。

直到羽筝留下一锦盒,这本是巫师留给她的体己钱,便当是这几月的饭钱付给弗如吧!

羽筝只冷漠的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的照顾,吃住的恩情当要还的,这些应该够垫付了吧!”

说完!羽筝转身离去,头也不曾回,走的那样决绝,那样的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