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精神状态,嬷嬷瞧着如何?”
就这一句话,嬷嬷瞬间反应过来,还不好意思的拍手笑道:“是了是了,瞧我老糊涂的,姑娘慢走,改日我家夫人亲临登门恩谢!”
:“您客气了!”
弗如说完!赶紧拔腿就溜,方才府中每个人的眼神都能喷出火来,装的大门大户的样,其实各个都不好对付。
想到此处,不由得担心羽筝而暗自嘀咕起来:“阿筝,望你平安顺遂。”
此刻嬷嬷悄悄向软花柔附耳说了些什么,心中明了。
便笑说道:“幸而老太太身体没有大碍,需得静养便好。莺啼,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扶老太太回房休息去。”
此话一出,老太太不悦,只是明面儿不想先得罪软花柔。
随即也笑说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走动,莺啼,你将来是要入沅家的门的,你且留下伺候少公爷吧!”
沅止心中莫名打了个寒颤,神色虽没有变化,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赶紧说道:“祖母身体要紧,孙儿不需要人伺候,府中也不缺仆子使,就让表妹照顾在您身侧吧!”
夫妇二人也是同心,赶紧附和着推辞。
怎奈老太太执意,非得将语莺啼往沅止身旁推去。
:“这丫头勤快,伺候你,祖母放心,况且祖母身边儿也不缺仆子使,难不成你嫌弃祖母身边儿的人是否?”
沅止赶紧再次退后一步,与语莺啼保持兄妹之间该有的距离。
沅止正想着如何拒绝之时,软花柔赶紧上前,将语莺啼“推”回了老太太身边儿。
:“您老就是太操心儿孙们,所以身体才累垮的,这丫头既然迟早要进沅家门,也不急在这一时。”
羽筝正瞧着他们推来推去的演戏,觉得十分有趣,看戏似得乐在其中。
谁知别人的笑话没看完,自己却被软花柔推给了沅止身旁,还别说,挺般配的,有那么一抹夫妻像。
:“有巫女在,她能伺候好您孙子,毕竟是君指派的人,做事必然周到。”
瞧瞧沅止这双标的,语莺啼他刻意保持距离,偏偏羽筝险些被推入自己怀中还不闪躲,反而还有往上凑的意味。
二人相视一望,竟都有些不自在的尴尬。
羽筝有些慌,刚要挪动身躯,想要找借口溜时。
老太太突然伸手将羽筝拉了过去,将语莺啼又推给了沅止身旁。
索性沅止躲得快,不然还真得要抱上了。
老太太赶紧说道:“巫女是君指派来照顾老身的,怎能拂了君王的心意,这是违旨,是大罪。”
二楚在一旁看着自己家主子窘困,不但不帮,还在一旁傻乐。
谁能想到他家主子六年未遇桃花,这一回来就是俩,恐怕喜糖都能包双份儿,想到吃,就更高兴了。
沅止不停给二楚示意,半天没动静之下,一个眼神扫去,二楚一瞧,顿时反应过来,赶紧上前解救。
:“老太太,公爷,夫人,方才政殿上的仆子传话来,说君有要紧事请咱们少公爷前去回话。”
软花柔赶紧附和:“去吧去吧,政事要紧。”
沅止得令,赶紧溜出房门,此刻才轻松的大呼一口气!
二楚再次迎上沅止那要吃人的眼神,突然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啥?感觉自己很无辜啊!
只见他怂的低着头,嘀咕道:“少公爷您生在福中不知福,属下连半个女人都没有,多可怜!”
沅止冷眸再次扫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就跟那国相身边儿的清二白一样,是个憨傻贪吃的。”
二楚不高兴,却又不敢回怼,毕竟自家主子说的很有道理,只得乖乖的跟上步伐往政殿而去。
此时伺候在玺润身边儿的清二白,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不经嘀咕着:“谁在骂我?真烦人。”
说来也是怪,蜀国两位厉害人物,偏偏找的心腹都是一样的心性。
:“春日的风,也是冷的刺骨,多加件衣裳,免得伤寒了。”
玺润从不亏待身边儿人,对待清二白也是真的关心。
他却习以为常,一面为其研磨一面恩谢着他的关怀。
此时玺润想起一事,吩咐道:“今儿巴国送来了几样稀罕物件,你将之送去华医堂,羽筝一定会喜欢。”
:“禀主子,羽筝姑娘如今已不在华医堂,而是少府府。”
:“什么?她去沅家做什么?”
玺润神色复杂,思量许久才恍然大悟。
:“我倒忘了,她是妊家女儿,自然为着复仇而去。”
说完!脸上依旧挂着一抹笑容,方才的担心慌张突然消失。
清二白瞧着自家主子并不是真的很在乎羽筝,心中高兴非常,忍不住附和道:“恭喜主子,计划顺利进行,不日便会有好消息。”
此刻玺润脸色一顿,明明是好事,应该高兴,可为何心里会有一丝隐隐作痛?
只见他猛然扔了手中的笔,再也没有心情作画提诗的兴趣。
清二白不解,也不敢问,赶紧收拾起脏乱的桌案。
可最底层的锦帕分明写着“羽筝”两个大字。
是那样的显眼,那样的用心,难不成自己家主子真的会对羽筝动心吗?
望着玺润站在窗口的背影,身姿依旧挺拔,但却莫名的感觉出,他此刻多了一丝惆怅。
正在主仆二人出神时,护卫匆匆前来禀报事宜。
今儿也奇怪的很,沅止前往政殿不过半刻钟,珠玑后脚也去了政殿。
玺润神色稍有不悦,只吩咐了护卫前去提醒细作们,好生盯着二人的一举一动。有何不妥,即刻禀报便可。
:“本相瞧着珠玑憨直蠢笨,才给了她大将军一职,今儿看来,是本相小瞧她了,居然与沅止越走越近。”
:“既然如今珠家不好把控了,不如除了痛快。”
玺润瞧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捂了捂一旁放置的古筝,心中盘算片刻!
:“如今珠家动不得,正是得势的时候,容易功高盖主,加之沐家曾与妊家有过牵连,要动,也要连根拔起。”
:“属下是怕珠玑影响您的计划,如若心慈手软,将恐失良机。”
玺润邪魅笑了笑,心中已有主意,从来自信的他,却不信谁能逃的出他的手掌心。
此时国相府中琴音再起,看似宁静的蜀都,已是暗流涌动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