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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尹家忧患

近些时日华医堂清闲的很,好不容易能好好休息片刻,却着了贼。

只见那大婶鬼鬼祟祟东张西望,还不忘踱步往弗如内阁遣去。

看着打扮普通,身材高挑还有些壮硕,弗如淡然的在后头跟着,瞧着大婶的背影有些熟悉。

她倒也不打草惊蛇,直径跟着去了自己闺房。

大婶一面偷偷摸摸四处张望,一面喊着“阿如”。

这声音虽轻,但声色却未变,弗如轻轻一笑,原来是珠玑这妞乔装打扮来吓唬自己。

只是她蹑手蹑脚的模样像极了小偷的神态,难免不让人怀疑起她的兴趣爱好来。

弗如心生一计,赶紧装作慌忙害怕的模样,抓起枕头就开始往珠玑身上砸去。

:“阿如!阿如,是我呀!别打了,再打我就得废了。”

珠玑赶紧求饶,实在不行就来硬的,非把弗如困住不能动弹才罢!

:“好啊!大将军不做,做起小贼来,赶紧的,松开我。”

珠玑这个憨憨,可没有那么多鬼心思。说松就松。

而弗如则反手揪起珠玑的耳朵,嗔怒道:“胆儿肥了啊!珠玑,你鬼鬼祟祟的来我华医堂干嘛?”

弗如虽说没多少用力吧!倒也是疼的珠玑皱眉,便赶紧告饶认错。

:“既是乔装来的,想必是有要紧事,你且说来。”

望着弗如不再生气,珠玑这才揉了揉耳朵,淡笑道:“也不是很要紧,只是请你帮个小忙。”

弗如仔细一听,珠玑此来原来是因为卞家一案。

国库亏空大都怀疑尹少府并非诬告,何况家族性命都握在他的手中,不可能如此大意。

能在几日时间里填补国库,除非卞家财产全部充公,恰恰此时卞家出了事,家产却不翼而飞。

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出这等事,除非是权势滔天的几位高官大臣。

而如今的朝堂之上,除了玺润、巫师、曲家,沐家,恐怕没人能做到。

只是说道曲家,弗如便显得有些激动,毕竟曲伯为乃是她心仪之人,曲家为人她清楚。

故而嗔怪道:“曲家绝不可能,他们绝没有那胆子,也没有那心思,珠玑你莫要乱猜测。”

:“这不是与你商量着嘛!与其说是曲家沐家,我更怀疑国相大人。”

二人点了点头便达成一致,这偏心偏到姥姥家去了,偏袒自己家心上人偏的也太歪。

只是尹家,珠玑不好明目张胆的前去问话,如若被幕后操控之人发觉,必然灭口。

这才来与弗如商议,自己扮成药童,以弗如问诊尹家夫人为由,去往尹家便会安全顺利许多。

二人计划片刻,这就动身去往了尹家府邸。

只是如今尹家破败的跟普通农户相差无几。

院子里都是些老弱妇孺,孩童们吃着山上采来的野果子。

妇人们忙碌着养蚕或取丝织布,大都也熬的身体不太好,瞧了弗如前来拜见,居然无动于衷。

弗如看着心疼,几次询问尹家主母身在何处都无人回答。

或许就是因为尹少府话多、多管闲事才将家族祸害成这样,故而剩余活着的人宁愿做哑巴也不理世俗。

珠玑憨直的性子,都有些想发火了,幸而被弗如拦了下来。

此时!其中一位年长的嬷嬷指了指左手阁楼二楼方向。

弗如珠玑赶紧道谢便往内阁而去。

阁楼破旧,打扫的虽干净,但一应摆设都没有,单调非常。

不难看出,一切值钱之物都拿去点买了贴补家用了吧!

而此时,弗如珠玑每上一阶楼梯,都会使其“咯吱”作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楼破摔下去似得。

来到卧室,便更显简陋,除了一张床以外,唯一能看的过眼的,也只有那两张凳子。

正在床前坐着的一位妇人,才三十的年纪,便已经白了发。

她憔悴非常,不施粉黛不着钗,正在为破损的衣衫做些缝补。

知道家中来了贵客,这才放下手中针线。

只是她轻轻抬眸,嘴角似动未动,双眼无神却尽显沧桑与委屈,柳眉弯弯更胜楚楚可怜,她神色平淡无波,好似已经看破红尘一般。

不过是一个眼神,便让弗如珠玑瞧着揪心的痛,这是经历多少大起大落才有的禅悟。

弗如鼓起勇气,轻声哽咽的说了一句:“夫人安好,我是华医堂儒医弗如,特来为你看诊。”

妇人漏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依旧不语,随即望了一眼珠玑,轻轻抬手示意。

二人这才落座不敢拘泥。

妇人认得珠玑,知道他们此来何意,但依旧不语,只顾为那破烂的衣衫缝补着。

珠玑着急,赶紧轻声询问。

:“夫人莫要害怕,此番前来,便是为着尹少府一事,此案尹家含冤莫白,自是被陷害,故此来了解一番实情,还望您能告知。”

谁知那妇人听闻之后,脸上露出一抹愤恨,只是转瞬即逝,摇了摇头,未曾开口说一句话。

珠玑心急,故而弗如赶在她之前问道:“今儿此来,只是华医堂问诊之故,夫人不必担心,难不成您不想为尹少府翻案吗?”

妇人再次一顿,却也随即摇了摇头,她不是不想,只是时局不允许,家族中的老弱妇孺怎么办?那幕后之人是个狠角色,她焉能拿他们的性命而不顾。

二人无奈相视一望!这妇人瘦弱憔悴如此,逼问急了,若出点儿什么事儿,就难收场了。

弗如与珠玑客套的嘱咐一番,便赶紧告辞。

临走时还留下了她们身上仅有的值钱之物。

只是二人一走,那妇人终于忍不住落下一滴眼泪。

随即缝补好旧衣衫,整理了几个包袱,将弗如珠玑二人留下的值钱之物也塞于其中。

匆匆下了楼,含着泪唤来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儿,将一应包裹全部交付与他。

其余妇人见了这般,好似心有灵犀一般,没有惊慌没有害怕,而是井然有序的,将年幼的孩童们推给了那男孩儿。

:“能逃多远逃多远,不必停留,不必记挂。”

说完!孩子们各个都轻声哭泣着,才七八岁或五六岁的娃娃,能做到如此冷静不慌乱,着实不容易。

那年长的男孩儿在妇人们的催促下,慌忙带着弟弟妹妹们,从后门暗道逃命而去。

这边儿曲伯为好不容易找了个由头,出了府们想偷偷前往华医堂见弗如。

怎奈曲无遗看守的紧,还派遣了几十个护卫暗中跟着。

一旦往华医堂方向挪步,护卫们就会阻拦。

正与之僵持不下之时,无疑扫了街头一眼,瞧着弗如珠玑二人从此经过。

他激动的赶紧呼喊,甚至极力躲过阻拦的护卫,狂奔街头处。

只是离的远,人赶到时,弗如珠玑二人也已走远,这样的距离,再怎样呼喊也是无用。

反而被护卫们围得个水泄不通,愣是打算要将他扛回去不可。

这年头谁还没个心腹啊!而曲伯为的心腹株叶最是机灵,瞧着自家主子被围困,便赶紧去搬救兵。

沅止这会儿已经睡醒,刚刚想动弹一下,却发现语莺啼靠在其床榻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