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好不容易在大半夜,你追我赶的回到了冉族地界。
踱步来到酒鬼家中时,却见沅止独自在屋外练剑,只是还带着一副如丧尸般的面容,当场就给酒鬼吓成了石化。
心中赶紧盘算着如何逃命的计策,这家伙武功实在太高,变成傀儡那可是多少武林高手都打不赢的存在啊!
二楚虽一路听酒鬼叙述过这丧尸有多可怕,但却没见过,反而觉得有趣的很,并没有半点畏惧。
细看下来,沅止如今这魔鬼般的模样,反倒更霸气,更有震慑力,估计呵斥一声,百鬼都得听令。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二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奔至沅止身旁。
但却被酒鬼一把拦住,好心提醒道:“莫冲动,你家主子已经成了傀儡,认不得人,估计这会儿连亲娘都认不出,你去了只会挨咬。”
经过酒鬼这么一提醒,二楚渐渐生出疑虑,他与酒鬼站在远处,仔细打量着沅止。
谁知他突然停止了舞剑,冷眸向他二人轻轻一扫,好家伙,那一双惨白的眼珠只将酒鬼吓的一哆嗦。
尤其是配上那桀骜又严肃的表情,连同一向自负有男子汉气概的二楚,都不由得被唬的抖三抖。
二楚心神一颤,赶紧问道:“你觉得少公爷是活着呢!还是死了?”
酒鬼赶紧摇了摇头,躲在二楚身后探出头来。
此时的沅止瞧着他俩的傻样,不由得露出一抹无奈。
只见他向二楚挥了挥手,示意其到身边儿来。
起初这家伙还有害怕,如若自己家主子真的变成了丧尸,那他又打不过,必死无疑。
酒鬼赶紧哆哆嗦嗦的推搡着他,也不顾此时的二楚有多害怕,匆忙提醒道:“还不赶紧的,少公爷唤你呢!”
:“胡说,明明是叫你呢!你赶紧的过去。”
二人推搡的僵持不下,沅止无奈至极,此刻也不由得反思起来,自己有那么可怕么?
索性此时羽筝端着茶水踱步而来,直到耍剑耍的汗流浃背的沅止,将茶水一饮而尽才罢!
瞧着羽筝在沅止面前如此悠闲自若,二人瞬间清醒,从方才的还害怕片刻放心。
沅止没好气的白了二楚一眼,这样的眸子,凌厉起来还似往常。
如此,才让二楚打消了疑虑,高兴的了不得。
随即奔向沅止,想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心中想了好一堆“思念”之词,想要说给他听呢!
怎奈不待他及身,沅止手中长剑便已经对准了他的眉心,顿时将二楚的欣喜,打入了冷宫。
他受不了别人在他面前如此熟络谄媚,更不喜欢身边儿人对他如此热情,故而才阻止二楚奔向身前。
:“二楚,你莫要乱动,本将军活的好好的,不需要你如此兴奋的献殷勤。”
二楚此时不满,委屈的连连说道:“少公爷,属下是见你高兴,只是高兴而已,您不要把属下当鬼一样的看待好吗?”
不待沅止搭话,酒鬼偷偷的偷了二楚挂在马背上的两坛好酒,一口半壶下肚,好不快哉。
有些微醉的他,颤颤巍巍轻飘飘的踱来附和道:“恩~不不不,你不是鬼,他才是鬼。”
酒鬼指着沅止傻乐,如今喝醉了竟一点也不害怕沅止,反而还敢打趣他。
所谓酒壮怂人胆,应该就是酒鬼这般了吧!
沅止也懒得理会,独对二楚没好气的训斥着:“只是让酒鬼前往都城寻弗如帮忙,你怎的就跑来了?”
:“属下担心您,害怕您有危险,便告知了夫人,前来此处保护主子您。”
原以为沅止会因此感动一二,却不想,他只冷冷说了一句:“大可不必。”
二楚委屈,望着羽筝的小眼神儿赶紧求救,论撒娇,女子都要逊他三分。
羽筝只浑身不自在的笑了笑,赶紧上前解围:“既然来了,便留着吧!况且路途遥远,来回恐夫人公爷担心。”
此番有羽筝求情,沅止也只好罢了,再无后话。
原本多正常的事,却被酒鬼一句话给打破。
:“瞧瞧瞧,还是姑娘家的话有分量,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儿说话都不好使。”
沅止不悦,冷眸扫了酒鬼一眼,再望向羽筝时,只见她不自在的露出一抹浅笑,随即转身走了。
也不知是失望于羽筝的态度,还是嫌弃酒鬼的话多让他丢了脸,反正就是不高兴。
手持长剑一挑,乘酒鬼不注意,将那最后一坛好酒摔在了地上,酒水撒了一地,酒鬼当下便心疼的了不得。
直呼沅止暴殄天物,浪费粮食可耻……等。
瞧着沅止远去的背影,想发泄骂他几句也不能够。
心绪正郁闷的时候,二楚却临了的唾了他一口:“什么什么大老爷们儿,你就是一个酒鬼老头,年纪大了就别整天扮小伙子诓人了。”
此时酒鬼更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起身就追着二楚喝骂,甚至还带动手的,直逼的他往沅止房中窜。
而此间吃了闭门羹的玺润也略显薄怒,特派了清二白暗中查探少府府。
在得知沅止与羽筝双双失踪的消息后,他尤为愤怒,甚至是不甘心,醋意横生。
面对来回禀的清二白,没好气的询问道:“可有查到他二人去了何处?”
清二白本不愿意透露半分,毕竟他家主子因为羽筝太容易犯冲动。
何况计划将成,玺润心中多年的积怨终将结束,如若再意气用事,将悔之晚矣!
玺润瞧着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便知其中必有蹊跷,故呵斥一声!
:“说。”
清二白不满的摇了摇头,随意说了一句:“属下不知。”
这样的敷衍,谁人瞧不出,就仗着玺润对他的信任与包容,不顾他到底是有多气。
总之,羽筝就是他们之间的障碍,故——打死不说。
:“你若不说,便自请离府吧!”
清二白自觉委屈,望着冷漠而又严肃的玺润,心中隐隐作痛。
他不但不认错,反而执意劝说道:“主子您莫要一再心软,计划行至此处,便应该顺应自然,这是好事,您难道忘了您曾经在尊师碑前发下的誓言么?”
玺润不禁想起幼时在自己师父坟前哭诉的情景。
那是有多么的无助,多么的害怕啊!可就是没人帮助他提拔他,更没有任何人同情他,甚至常常被人唾弃、谩骂。
清二白也是孤儿,流浪到都城与玺润相识,他们相互依偎相互成长,相互勉力到至今。
当时才十几岁的他,领着还懵懂幼小的清二白去祭拜自己的师父,那种无尽的孤独与痛苦,让他势要复仇当年之耻,一洗他近十来年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