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沅止问话,老者与族长便已经赶了过来。
比之昨日的傲慢与偏见,今儿倒是礼貌了很多,不但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语气也都慈祥不少。
沅止只轻轻扫了羽筝一眼,心知他的深意,便点头应允。
沅止随即领着族长与老者去了客厅中商议事宜,而羽筝带着二楚酒鬼去了耳房处理伤势。
此间!沅止将解药之事都说与了二人知晓,只是吃下解药之后的丧尸,依旧逃不出死亡这条路。
他们自己倒还好说,但是丧尸们的家属恐怕就难以接受了。
族长与老者二人相视一望,无奈叹息着摇了摇头。
沅止知晓他们有难处,也不好强硬处置那批傀儡,只好任由他们商量片刻。
老者倒也没有隐瞒,赶紧向沅止陈述着。
:“少公爷有所不知,当初原本族长想处置这批傀儡来着,但却被族亲们阻拦了下来,甚至以性命做威胁,我等实在没有法子,这才拖延至今。”
沅止瞧着他二人意志不够坚定,故提醒着。
:“如今,此事还瞒得住几日,但若被其他部族告发了出去,君便会清查此案,族长认为,冉族能保得了多少族人性命?您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二老再次深思起来,沅止所说并不无道理,况且冉族世仇尔玛族又盯的紧,就等着盼着冉族有所差错。
此番若不斩钉截铁,恐怕冉族全族将会覆灭。
:“如若不然,将所有族亲全部聚集一处,由族长出面说明,本将军大可准允他们三日道离别,可否?”
这番话说的好似在向族长询问意见,实则是不容反驳的,故而二老并没有半点说辞与拒绝。
随即同声附和:“少公爷所言极是,我等依令行事。”
沅止满意的点了点头,便也没有后话。
厅中三人已经议定,临走时,族长不得已将心中疑惑道明。
这便向沅止仔细询问道:“此事,我等怀疑是尔玛族所为,当初那群妇孺各个都言明了出处,之后,才出了这档子事。”
沅止自然明白他们的疑虑,思量片刻,这才答道:“尔玛族势力强大,如若要动冉族,大可打一架便是,何苦用这等阴损的法子?”
此间老者倒比族长清醒一些,何况除了这批丧尸外,根本就没见尔玛族有其他作为。
瞧着族长仍旧执意怀疑尔玛族,便也跟着沅止向族长附和。
:“尔玛族不缺这群傀儡的一点兵力,又何必多此一举谋害我冉族,再则,若真是尔玛族搞得鬼,为何明知我等制服了傀儡而无所作为呢?”
族长思虑再三,便只好放下对尔玛族的怀疑,既然事实摆在眼前,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沅止送走二老后,直奔耳房探望二楚的伤势。
这二人就如同三岁小孩儿一般,也不顾羽筝在一旁给他们处理伤势的难处,反正就是互相敲敲打打,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你踹我一脚我也踹你一脚。
如若不是看在沅止的面子上,羽筝早该发火了。
此刻占下风的酒鬼有些不悦,呵斥一声!
:“臭小子,你欺负长辈是要遭雷劈的。”说完!还不忘再给二楚一拳。
二楚也是不服,随即也“赏”了他一拳。
喝骂道:“臭老头,明明是你嘲笑晚辈在先,怎的?回敬你一下你还不服气了?”
酒鬼气结,便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臭小子,你没大没小,要不是你偷族长的酒诓骗于老夫,老夫焉能被打的半死不活?”
吵着吵着,二人便又大打了起来。
在门外将酒鬼所说全部听进耳中的沅止,脸上突然露出一丝不悦。
这小子近些年因为自己的容忍与宠信,竟然养成了这种性子,故而不悦。
踱步进屋之时,羽筝已经不耐烦的将他二人给定住不得动弹。
此时的酒鬼与二楚,也只能大眼儿瞪小眼儿。
既然动不得,话也说不出口,那便用眼神决斗,看谁的神色更吓人,谁的气势更骇人。
羽筝忍不住幽幽一笑,随即迎上沅止的双眸,竟不自在的收敛起笑容来,嫣然又一副清冷的气质。
:“你这心腹该管一管了,成天没大没小的。”
羽筝原本只是打趣沅止,气他一气,谁知这古板的沅止居然当真了。
只冷冷回应了一句:“确实当该教训教训。”
沅止话落!解了二楚的穴,正当他欲感谢沅止救命之恩时,却突然迎上了他的冷眸。
沅止厉声一喝:“院落外跪上三个时辰。以示惩戒。”
二楚原本想解释,偏偏酒鬼一脚将他踹落院中,也不知此刻重伤的他,哪里来的力气。
还看笑话似得,笑吟吟向沅止告状道:“小子,你这下属教的不好,居然说是您指使他偷族长的酒来解我的馋,也不知道是也不是?”
沅止这回可是真生气了,连同望向二楚的眼神都变得凌厉不少。
酒鬼望着二楚面对沅止既怂包求饶的模样,当下便高兴的了不得,忍不住的“呵呵”嘲笑。
可在二楚跪在院落中央的同时,随即冷眸扫了酒鬼一眼。
只这一眼,便将他吓的全身发软,再不敢对二楚嘲笑半分,甚至躲在羽筝身后,不敢直视沅止的眼神。
沅止的威势,只怕整个蜀国没有几个不怕的,故而有威慑力也是天生的傲气。
羽筝轻轻一笑,也不怕惹怒这位阎王爷,依旧打趣道:“少公爷未免太狠心了些,三个时辰恐怕要出人命的,何况二楚重伤严重,你舍得?”
沅止此刻来了兴趣,上前几步,神色严肃又带着一抹玩味,直将毫无准备的羽筝逼入墙角。
:“这话说的怪,方才巫女还命令我好好管一管二楚,这会儿又说罚的重了,索性我听从巫女的安排,你倒是罚他还是不罚?竟这么心疼我身边儿的仆子?”
羽筝有些不自在,推搡他吧!自己似乎内力没有他强,躲吧!却又缕缕被沅止堵了回来。
她无奈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赶紧回话道:“我区区巫女,怎敢命令少公爷,何况二楚性子直,想来是族长得罪了你,他便为你出气罢了!三个时辰大可不必,半个时辰刚刚好。”
沅止不语,冷静的望着局促的羽筝,这丫头向来清冷冷傲,不被世俗规矩所束缚。
近些日子,她能偶尔做出一副羞怯、紧张不自在的神态,倒有温柔淑女的几分模样。
瞧着沅止呆滞的打量自己,便又多了几分紧张,随即再次推搡着他说道:“二楚有伤在身,此次还伤的挺重,三个时辰足以致命,他是你的人,我懒得操这闲心。”
沅止心神一晃!也不知自己此番到底为何?可每每望着羽筝,都有一种想亲近的冲动,明明已经很控制自己,却次次破防。
好在沅止意志坚定,定力极好,便收敛了心绪,赶紧放她自在。
望着羽筝急促的往房门外踱步的背影,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有些乱了心神。
自己却不知是怎么了?难不成自己真的对她动心了么?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实意?
沅止不断反问自己,似乎要立马得到答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