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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冉族之忧已解

好在一直缩着不出的老者与族长匆匆赶了来。

瞧着族人们惧怕又怨恨的扫视着沅止,而沅止正以地狱魔鬼般的姿态震慑着一众族人。

两方看似罢休,实则各自较着暗劲儿。

族长赶紧劝止:“你等都冷静一些,此番抉择,巫女大人也是无可奈何,如若有起死回生的解药,她焉能放任不管。”

见冉族族长来此调解,必然有所解决之法,况且一家人总是向着自家人的,故而族人们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那妇人再次不满的说道:“族长此话说的轻巧,这些傀儡中没有您的亲眷,自然无所谓,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死了,您叫我怎么活?”

这妇人才委屈的哭诉完,另外一些族人也开始打起感情牌来,各个抢着与族长诉说失去儿女的痛苦。

可世间感情谁人没有,他们心里痛,旁人瞧着也痛。

羽筝上前微微欠礼,对他们也是尽量做到温和。

故劝说道:“叔父婶婶们心疼,我能理解,可此事关乎整个蜀国的危难,如若此毒流露出去,其他族人们的性命又该如何自救?这是其一,但若有人暗中利用这群傀儡在蜀国作乱,引起灾祸混乱,冉族又当如何?叔父婶婶又该如何自处?”

羽筝话落!族人们倒有些豁达心软的,便有了退缩之意。

此刻酒鬼也忍着伤痛走向前去,眼眶微红,神色哽咽。

望着一群还不肯罢手的族人痛苦的劝止着:“我与大家一样,失去了所爱,曾经的我,几度想自裁了事,反正活着也没甚意思,可无论如何,终究是回不去了,为了还活着的族人,为了蜀国,为了那些还半大的孩子们,咱们该尽一尽善心了。”

冉族族人们各自沉默了下来,他们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怀,也没有多少感性的情感,但却有一颗善良的心。

听闻酒鬼如此说来!他们焉能无情无义置之不理,只是自己心中的挂念将要离去,那种痛,无法让他们一时罢手而已。

人群有一个已经哭成泪人儿的大叔,当初还因为沅止打架打的热闹,而拍手叫好的那个。

丧尸中有他的儿子,就是去往禁地回来后就变异的丧尸。

:“我们何尝是那狠心绝情之人,孩子可是自己的亲骨肉,怎舍得?如若能以命换命,我这个废人也就替他去了。”

说道动情处,各自都哽咽起来。

不吃那解药,至少孩子们还能不死不活的陪在身边儿,能有个希冀有个精神支柱。

如若这没了命,他们的痛苦,谁又承担的起?

族长不是那罗里吧嗦拖泥带水的性子,便取来身旁护卫所佩戴的长剑,双手捧着向族人们面前走去。

神色没有了方才那般凶煞,眼神中还多了一抹自责。

此时的族长显得那么诚恳,温和的请罪道:“这原本是我的责任,没能看顾好冉族子孙,今日之劫也该由我来承担。”

这话一出,族人们明显有了一丝动容,心软是人的通病嘛!

:“如若你等愿意为蜀国放下执念,还族人们一个太平,我愿意以死谢罪。”

众人各自都红了眼眶,加之族长在此煽情,将退路给堵得死死的,他们还能有什么话说。

族人们各自都留下眼泪,既是不舍,也是无奈,更是心痛。

他们愣在当场,已经没有任何言语诉说自己的惆怅。

族长见此番僵持不下,只好兵行险招,双手握着剑柄,做着欲自裁的架势。

:“既如此!本族长便先自裁谢罪,还望今后我冉族族人和睦,不再有纷乱。”

话落便要自裁。羽筝本想制止,却被沅止拦了下来,甚至示意她莫要妄动。

虽然不大理解,但也很是听话的按兵不动。

此时族人们彻底破防,连忙制止族长。

随后各自都无奈连连摇头,不再与羽筝为难,也不再阻止傀儡们服用解药,更不愿族长以性命相逼。

羽筝不由得感叹:“冉族族人们仁善心软,这样好的品行,险些被人利用了去,实在可叹!”

沅止扫了二楚一眼,将长剑扔还给了他,随即望着羽筝说道:“只是可惜,线索也就断了,大将军行踪,似乎也就此了无音讯。”

说道此处!羽筝焉能不担心,可眼下此事最为要紧,哪里容得了她一心二用呢!

如今族人们已经同意服用解药,便少不得她亲自上山采草药回来熬制。

虽有沅止陪同,但他也是不懂医理的。

除了羽筝十分认真以外,二楚与酒鬼便就随意扒了些各种野草往背篓里塞,反正不管他是不是草药呢!一趟一趟望家运就对了。

由于丧尸太多,需要的解药也多,羽筝忙得不可开交,酒鬼与二楚又在一旁捣乱。

本来清冷孤傲的羽筝,忍不住拿起扫帚追着酒鬼就是一顿狂揍。

尤其是二楚,力气大又跑的快,不是乱扒草药就是损坏锅碗瓢盆,还将晒的所有草药不小心打翻在地。

羽筝看在沅止的面子上不好揍他,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嘛!

她疯狂的给沅止暗示或示意,毕竟二楚这小子只受他的教训。

可沅止只会罚跪,跪不了多久,又犯错。

羽筝无法,灵机一转,准备了一箩筐核桃,逼着他用手剥,还不能用工具。

沅止也是极其听话又宠溺她的,更本就不待反抗,叫干啥就干啥。

好不容易用半个时辰剥好了所有核桃,十根手指被划拉的破了好几个血口子。

原本还得意的想向羽筝邀功来着,怎奈她却早早准备好了一盆盐水。

羽筝面对他却是皎洁一笑,那笑容包含太多怒气值,沅止大呼不妙。

想逃来着,却被羽筝堵了回去,并咬牙切齿的笑说道:“少公爷管束不了底下的人,本巫女便来管束管束您。”

说完!便疯狂示意沅止将富有血口子的手往盐水里浸泡。

那神色凶的要死,恨不得将沅止大卸八块的模样。

况且这双满是血口的手,浸泡在盐水中实在疼痛难忍,沅止可不敢,赶紧摇头抗拒,打死也不往盐水里浸泡。

羽筝嗔怪的做出一副“温柔”的笑容,似乎不逼沅止受罚不罢手的架势。

沅止极快的反应过来,唤来一脸懵的二楚,乘其不备给点了穴位,甚至还疯狂给羽筝暗示。

二楚皮糙肉厚,随便收拾随便惩罚,随便往死里教训。

手里捧着草药的二楚,一脸苦相,他这是遇到克星了么?自己家主子对自己都这么狠。

沅止不理二楚那求救的眼神,赶紧闪回了自己房中处理伤势。

片刻——整个院落便响起了二楚那凄惨又高昂的惨叫声。

此哀嚎声之大,使得博弈的老者与族长,又一次惊愕的掉落了棋子,此局,老者再次输的愁眉苦脸这、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