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如瘫软在地,心中百味横生,一面是自己所爱,一面是十几年的闺蜜情意,她该如何抉择?
本来就被下了药的弗如,体质孱弱不说,身上力气也全无。
何况日日被语莺啼虐待,重伤从未痊愈过的她,哪里支撑得住她现在起伏不定的心绪。
痛哭片刻便晕厥了过去。
语莺啼可不会一时放过她,便一杯茶水将她泼醒。
身上的伤口突然被水渍溅的疼痛不止。
弗如不由得吃痛而呻吟着。
:“莫要在本姑娘面前装死,如若你还不肯说,今夜便是你的死期,让曲伯为痛失爱人而抑郁成疾,我到要看看,是巫女在你心中重要,还是曲伯为在你心中重要。”
弗如思绪极速运转,欲想一个说辞既能诓骗住语莺啼,又能得到曲伯为的消息。
她为了沅止也是极尽耐心,静静等待弗如口中的答案。
直到半个时辰后,等的有些不耐烦的语莺啼,冷冷提醒着:“此番拖延,我等的起,只怕曲少公等不起。”
说完!语莺啼假意要走,弗如心下一急,赶紧出言制止:“好,你回来,我告诉你。”
此刻语莺啼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迫切的等待着她的回话。
终究是对不起姐妹儿的,只是还有些迟疑,思虑片刻,为了曲伯为,只好无奈的说道:“前几日二楚来信报平安,提及少公爷已至尔玛族族内,族中出了案子,故而耽误了回城的时辰。”
:“此话当真?”
弗如因身体之故,一时力气用尽,再也说不出话来,便只赶忙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的语莺啼自是欣喜,就要踱步出门之时。
弗如用尽力气匍匐而去,环抱住她的大腿,哀求道:“语姑娘,你还没有告知我曲少公的下落,他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如此卑微的请求着她,按理应该同情才是。
可谁曾想,语莺啼却半蹲着身子,勾起弗如那粉嫩的下巴,笑颜如花的说道:“你想知道,可我偏偏不告诉你。”
话落,一掌将她推搡在地,狠心就要夺门而出。
弗如大怒,气愤不过的她,赶紧狂奔而去,将她堵回了屋内。
:“你若不实言相告,我便不放你走。”
谁知此番反而惹怒了语莺啼,不但猛的赏了她一耳光,还命仆子将她捆绑了起来。
可此时弗如疯狂挣扎,根本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口中对语莺啼的辱骂也未曾少一分。
见仆子几番镇不住她,上前就一脚将她踢倒在地。
眼下疼得弗如汗流浃背,站都站不起来,那种憎恶的目光虽瞪得语莺啼不悦,但却并没有再动手处置弗如。
疼痛难忍的情况下,也只能任由仆子粗鲁的将自己捆绑住。
就在她临走时,弗如不由得冷笑片刻。
讽刺道:“语莺啼,你一心想做少公爷的室宠,但偏偏人家看不上你这小人作风,你还想入沅家的门,可惜花柔夫人也厌弃你,不论你怎么努力,终究与底下的仆子无异。”
她原本最恨别人讽刺讥笑她,何况还当着这么多仆子的面儿,对于颜面,她看的极重要。
想要往死里折磨弗如,好教训教训她,怎奈老太太先前有过交代,不许弗如身死。
便夺了身旁仆子携带的尾鞭,发泄似得在弗如身上抽打。
原本痛的无以言表的她,瞧着语莺啼如此在乎痛恨的模样,便觉得好笑。
这丫头性格本来就刚毅,再疼再苦也不曾流一滴泪下来。
如此这般,反而激起了语莺啼的愤怒之心。
随即加重了手中力道,猛然用力一鞭鞭抽打下去。
此时的弗如已经奄奄一息,极具疼痛之下,一口鲜血喷出,晕厥了过去。
到了此刻,语莺啼依旧没有打算放过她,还在一鞭鞭抽打在弗如身上,眼下昏厥又毫无知觉的她,根本一丝反应都没有。
仆子见了这番,想起来时老太太的嘱咐,赶紧上去两个仆子,一个夺了她手中的长鞭,一个赶紧制止的环抱住语莺啼,还不停宽慰她到心绪平稳才罢!
其余仆子赶忙请的请儒医,处理伤势的处理伤势,率先将弗如抬上床榻的仆子,偷偷去禀报了老太太。
这丫头被打的奄奄一息,儒医瞧了也忍不住心疼叹息!但宅院内的勾心斗角他们时常看到,渐渐的便不以为然了。
直到开了药方,嘱咐了几句,这才被仆子请出了府去。
还不怎么消气的语莺啼,只好在仆子们的劝说下回了老太太院落中。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老太太最怕的还是惊动软花柔。
好不容易命仆子请回了语莺啼,她却一脸意犹未尽,生气的在一旁嘟哝着老太太胆小又偏心。
原本这话只是她不满的小声嘀咕着,怎奈却无意被老太太听了一耳,当下不悦。
随即呵斥一声:“好胆大的丫头,今儿做错了事,竟还敢顶撞长辈,既不知错,那便自行跪在院落外自罚,没有老身的同意,谁也不许放你离去。”
话音一落,语莺啼赶紧下跪求饶,还不停说着知错之语,她可不想在仆子们面前丢了面子,若以后进了沅家门,府中仆子还会有谁敬畏她害怕她呢?
老太太心知她无悔改之意,不过是怕在仆子们面前下了面子,故而绝不留情,呵斥一句:“放肆,,你这丫头早该教训一番了。来人拖出去。”
话音一落,随即上来几个仆子,粗鲁的一把将她拽了出去,扔进院子里,语莺啼无法,只好委屈的哭着跪着。
原以为这丫头会知错悔改,可瞧瞧她那不甘的眼眸,不满又妒恨的神色,正焦灼又觉丢脸的揪着裙摆不知所措。
别说她今后如何如何!反正这会儿在她心中,已经将老太太憎恨了几百遍。
从小要强又倔强的她,在看到仆子们来回指指点点和讥笑中,终于破防,眼泪顺势而下。
暗处偷偷观察着她的老太太,也不由得轻叹一声。
:“你说得对,这丫头实在不适合在深宅大院中存活,如若此时不让她学会内敛沉稳,今后定被沅止正妻给随意欺辱了去。”
心腹老嬷嬷赶紧为其披上披风,以免其受了风寒而得不偿失。
加之听了老太太这般感叹!随意附和道:“幸而如今还有余地,找个听话懂事的,顶替了这丫头也不是不可,老太太您又何必为这小白眼狼白费心机。”
老太太淡笑不语,此计她想是想过,但一时也没有哪个姑娘与沅家连着亲,还让软花柔无法拒绝的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