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莺啼显然已经没有了好心情,对于仆子们的好心提醒,她既明白又生气。
好不容易享受了一次公主般的待遇,竟又被无情拉回现实,可想她的心情会有多糟糕。
她冷冷呵斥了仆子一句:“都闭嘴,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们提醒。”
仆子们被她唬的不敢出声,其实她们也不想多管闲事,如若不是为了小命,为了老太太,她们还乐意看到语莺啼作死呢!
瞧着两个仆子的表情还先委屈上了,当下不悦,再次呵斥一句:“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出去。”
两个仆子害怕的赶紧向她欠礼,随即匆匆退避。
门外着急敲门的带叟族仆子,见了这俩仆子耷拉着脸出来,没好气的唾了她们一口,甚至还上前给了她们一巴掌。
随即训斥道:“没规矩的贱奴,今儿看在少主子的份上饶你们一回,若有下次,直接拖出去砍了。”
仆子俩毕竟是伺候老太太的,脾气也不是那般的任人欺负,故而也来了气,回怼道:“我们府上乃小将军沅家,深受君王重用,你敢动我们,也不瞧瞧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原以为此话能唬住众人,谁知他们却不屑的嘲笑道:“你们还真自以为是,区区沅家,怎能与我们带叟族相比,难道都城内的官宦们没有教过你们?蜀国有三大氏族,为首尔玛族,为二冉族,其次就是我带叟族。”
仆子们此话一出,俩仆子居然有些畏惧的泛着嘀咕,听她们这番话,自己以前在都城也听过一些。
如今确实是他们三家部族独大,也深受丛帝器重,每每有战乱之时,丛帝都会向他们三家借兵。
加之丛帝寻妻之事比较隐秘,大臣们又反对,幸而暗中有他们三族支持,这才有了不可撼动的地位。
何况他们三族本身就很强大,势力比较雄厚,连同朝堂之上的珠家、曲家等都得客气三分。
俩仆子自然明白这一点,故而不敢回怼。
几个为难他们的仆子得意一笑,将她二人推搡到一旁,还忍不住嘲笑道:“莫说沅止小将军了,就是君王亲自前来,也得给我带叟族三分颜面,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几个仆子在外争吵,屋内的语莺啼可听的清清楚楚,带叟族势力如此之大,自己又得大叔喜欢,想要嫁给沅止是不是可以利用带叟族一番呢!
语莺啼心中打着注意,如若能攀上带叟族这么颗大树,自己将来不但婚姻自由,还能摆脱老太太的利用。
甚至也会令沅止另眼相待,区区巫女身份的羽筝,不也会匍匐在她的脚下吗?
估计软花柔都得巴结自己,给自己磕头服软,甚至巴巴的拿沅止与自己和亲也未可知。
想到此处,语莺啼是欣喜非常,甚至是得意非常,此刻将满眼的心机藏在心底,等待今后好好施展呢!
思虑片刻,伺候的仆子们都一拥而来,争着抢着为她梳洗更衣,准备好一桌子她都从未享受过的美食,简直不要太丰盛。
两个在门外观望的仆子,着急非常,心中也担心语莺啼迷失自我,忘了老太太对她的栽培与期望。
屋中仆子瞧着二人还没有死心离开,为首的几个大丫鬟,吩咐其余仆子将她们二人吓唬去了后院做工,并命令半点也不能踏进前院,否则乱棍打死,她们害怕,只能听从安排。
这时候沅止的伤势也好了许多,没有了方才那般疼痛难忍。
羽筝望着二楚问道:“进来时,可有发现这地方有什么遗漏?或是逃跑出去的出路?”
他无奈挠了挠头,仔细想了想,来时的一路,都有护卫们呵斥催促,自己想看清,也没有法子。
况且这地方不比冉族,全是铁笼子,而且人又凶狠,就算知道有逃出去的暗格,也没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命出去啊!
羽筝瞧他神色,也明白他的为难,以他的智商,必然是找不到半点线索的。
她只得小声说道:“看来今日夜里,我又得出去找找线索了。”
二楚与沅止两个人都疑惑的望着她,甚至都不可置信,这么牢固的铁笼子,她如何能出去?既能出去,为什么只能是她一个人?自己和沅止不行吗?
羽筝瞧着他们那怀疑的态度,不满的幽幽一哼!
她仔细瞧了瞧铁牢牢柱之间的缝隙,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将狱卒放在眼里,近乎挑衅似得,整个人一侧身,轻轻松松的从牢柱的缝隙中穿了出去。
此番!不但二楚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连同牢狱内的犯人与狱卒都惊愕的看着羽筝来回出入,甚是轻松自在。
她得意的望着沅止,似乎是在向他炫耀一般。
可沅止并没有被气到,反而偷偷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原以为狱卒们会有所作为,至少也得惊慌一下吧!
但他们没有,一来是大叔交代过,不能对他三人无礼,二来是没必要,反正重要犯人逃不出去,她羽筝自然也不会逃跑,如若不然,她又何必费尽心机的将自己关在牢狱里。
故而随即反应过来,不屑的笑了笑,依旧认真的坚持岗位。
羽筝有些不满一众狱卒的表现,故问道:“你们不怕我逃跑么?”
一旁的狱卒点了点头。
并得意又不屑的笑道:“带叟族暗卫可不是吃素的,您若想试试,走出牢狱便可知道。”
羽筝不信,甚至抱着闲来无聊玩耍的姿态,转身就往牢狱门外踱步。
好家伙,刚刚踏出一步,近百来名护卫一拥而来,各个凶神恶煞,还带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紧盯着羽筝不转眼。
其中一个为首的护卫还甚是不屑的嘱咐羽筝说道:“小姑娘,你最好乖乖回去,莫要乱跑。我们手中的剑,可不是摆设的。”
羽筝此刻信了那狱卒的话,刚刚还大言不惭的说晚上出来打探一二,谁知却突然啪啪打脸。
觉得没趣,便只能乖乖的回了牢狱之中。
除了一群狱卒们取笑她的表情,就是二楚那又想笑又不敢笑的神色,简直是赤裸裸的嘲笑好吗!
羽筝不悦!轻轻敲了敲他的大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提醒道:“信不信本巫女一掌劈死你?”
二楚一惊,害怕的赶紧跑去角落里,不敢直视羽筝,背对着她委屈的憋着嘴巴。
除了沅止看她仍旧是一副宠溺的神色外,半点嘲笑她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觉得她像是开心果一般的存在。
她尴尬又不自在的坐在一旁,尽量与沅止保持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