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才面露凶相,一股杀气莫名的窜来。
:“语莺啼,你好大的本事……。”
索性有仆子在旁提醒,这才没有失了态。
既然动不得语莺啼,那便动动她身边儿的仆子护卫。
这几日中,总以仆子护卫们犯错为由,将其重重的挨了板子。
每日都重伤的模样,没有半日是全身舒坦的。
语莺啼此刻能忍则忍,倒也没有跟她有正面的冲突。
直到从仆子的闲话中,听闻了浊言清以前的“光辉事迹”后。
她赶紧唤来身边伤的不是很重的护卫,悄悄吩咐了他出府暗查此事。
传言毕竟是传言,她的父亲可没有仆子们议论的那般风流,但……曾经确实有一个让她后母难堪的存在。
此时忽然想起当日在牢狱,与她说过一句话的妇人,最后一句她分明还记得,自己终究还会去寻她的。
想到此处,瞬间将妇人的身份猜了个明明白白。
她不由迟疑,赶紧带着两个仆子去了牢狱之中,见到了那位妇人。
瞧见了她来,妇人并没有吃惊,反而只淡然一笑。
她猜得到语莺啼此来的目的,更知道她会忍不住的来见自己,只是不曾想,她会来的这么快。
妇人不由得一笑,并说道:“你比我想象的速度,来的更快一些,说罢!你想知道什么?”
语莺啼冷眸扫了妇人一眼。
:“你所知道的一切。”
妇人此刻忽然“呵呵”大笑了起来,反问道:“你们见过面了?你仇恨她?只是可惜啊!她是族长的宝贝长女,你——撼动不了她。”
:“是吗?可我偏偏想试一试。”
妇人一阵错愕!看似小白兔一般的丫头,居然有这心性,实在可怕。
妇人不再嬉皮笑脸,转而一副严肃的模样,将他们三人年轻时的过往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得知自己父亲是这样的人之后,心中却疼痛非常。
为了地位权势,他低头服软,三言两语被后母骗得团团转。
口口声声说恨着后母迫害他与心爱的女人分离,却又与后母生了这么多孩子。
口口声声说着对不起自己,可却从未派人寻找过她的踪迹,连给她那死去的母亲、弟弟的衣冠冢都未曾立过。
这样的父爱,突然让她觉得好廉价。
妇人瞧着她神色痛苦复杂,只淡笑了笑,却并没有宽慰。
直到仆子提醒,她这才反应过来,故问道:“父亲可有向你提及过我?还有我的母亲与幼弟?”
妇人点了点头,苦笑道:“我问他,对于你们母子三人可有愧疚、悔恨,他说,逝者已矣,无需挂念。”
:“无需挂念?”语莺啼实在有些不相信。
近几日,她感受到的父爱是那么的真实,绝不像是他装的,可为什么对于母亲与幼弟的死,却能如此冷漠无情。
妇人再次苦笑道:“他以为你们都死了,所以才会如此!如今你回来了,他自然也是真心待你的,你的父亲太懦弱,如今又太看重权势,所以才会有所权衡。”
语莺啼此时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拭去眼泪,打算踱步离开时。
妇人此时却劝止道:“丫头,你要小心,她不会放过你,甚至会从你身边儿的人一步步除去,让你孤立无援,然后杀死你。”
语莺啼侧过头望着她,冷漠的眼眸一闪,再次向妇人问道:“她如此狠毒,将你关在此处却好吃好喝的供你活着,却未曾对你施刑,为何?”
妇人又一次苦笑着回答道:“活着,才是最痛苦的折磨,每每听着狱卒们,议论他们夫妇如何如何恩爱和睦时,对于我来说,这便是煎熬与痛苦……。”
不待妇人说完!语莺啼似乎明白了什么!便转身匆匆离去。
妇人此刻突然又“呵呵”大笑起来,眼神里的精光,如同火焰一般燃烧。
望着语莺啼离开的背影,此刻笑的无比惬意。
回到房中的她,越想越气,甚至不能理解他们三人这种复杂的感情,若爱,便好好爱,若不爱,大可抛却,何必纠缠做出些龌龊事。
可一想到妇人的嘱咐,她确实有些担心了,况且也被她猜中了。
这几日,身边儿的仆子跟护卫,因各种理由被惩罚,如今其余几个连下床走动都不能够了。
直到午膳间,仆子送来饭食,正毫无心情的拒绝用膳时,突然扫了一眼门口贼眉鼠眼的仆子,整个府邸都是后母的人,监视着她,也正常。
除了自己的心腹丫头,语莺啼赶紧退避其余仆子,禁闭房门后,取了头上银簪,在饭菜中搅了搅,果然,银簪发黑,是放了毒的。
此时的她,惊惧的将银簪一扔,气急之下将一桌的饭菜全部扫了一地。
仆子赶紧一面收拾残局一面小声劝说道:“少主子此时发脾气反而中了旁人的计,不如坐下来好好想想对策。”
语莺啼片刻冷静下来,神思片刻,仆子告诫的对,自己若沉不住气,反而容易被后母所害。
正在语莺啼踌躇间,另一个仆子突然慌忙的推门而入,跪在地上嘤嘤哭泣。
这丫头全身上下都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挂着鲜血,哽咽道:“少主子,小五没了。”
语莺啼听罢!惊惧的整个头脑“轰”的一声,不可置信的再三确认。
小五是她的四个护卫中,武功比较不错的一个。
先前为她上都城报信的护卫已经不知所踪,如今又被害了一个,那么身边儿只还剩两个武功平平的护卫了。
眼下正应了妇人的那句话,后母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开始一个一个铲除她的心腹。
:“小五在何处?”
她要亲眼见到护卫的尸体,不然觉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了。
仆子此时也没有了主意,赶紧带着语莺啼前去查看。
果然!进到屋中,确实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身上血迹斑斑,伤痕累累,都找不出一块好肉来。
语莺啼此刻彻底愤怒,她极力压制着情绪,不让自己因生气而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