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言清捂了捂她那冰凉的小手,心疼的安慰道:“孩子别怕,有为父在呢!你只管说。”
语莺啼赶紧附和的点了点头,哽咽道:“我去求族长大人放了少公爷,也害怕巫女大人被受牵连,故而为他们求情,我足足在屋内跪了半个时辰,当时还有两个嬷嬷在,族长吩咐他们去请巫女大人问话时,我已经被族长遣了出去。”
巫师再向仆子问道:“期间你家姑娘与巫女大人擦身而过,并没有任何空余时辰,你等又是如何向族长下的手?”
仆子并未思量片刻,随口就答。
:“我们躲在暗处,而族长身在卧房的里屋,姑娘与巫女大人是在外屋相见,乘着此时,我取了墙壁上挂着的剑,她便控制着族长,如此杀了他,或许此时巫女大人听见了声响,闯进时,我们便逃了,顺势嫁祸给了巫女大人。”
而此时的羽筝却摇了摇头答道,:“我并没有听见什么声响,瞧着没有族长的身影,还寻找了一番,发现他遇害时,那凶器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此话一出,一众人再次将目光锁定在了仆子身上,似乎大伙都认定了她们是凶手一般。
此时语莺啼赶紧装作害怕的模样嘤嘤哭泣。
哽咽道:“父亲,都是女儿不好,带了这么两个无情无义的仆子来伺候,才害得族长被害,请您责罚女儿吧!”
浊言清如今身边儿只剩她一个女儿了,自然舍不得罚她。
况且在他心里,自己女儿又没有任何错,便赶紧将之保护在怀中说道:“好孩子,不怪你,不怪你。”
巫师懒得看他们的父女情深,只向两个仆子再次问道:“既舍不得你家姑娘委屈,今儿却要追杀她?”
仆子不答,只嘤嘤哭泣,良久才向语莺啼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响头。
巫师本也没有在意,只问其他在族长屋里伺候的嬷嬷。
:“当时语姑娘在族长屋中谈话,你们也在场,二人谈话都说了些什么?你等老实讲来。”
嬷嬷们害怕被牵连,赶紧跪地行礼。
语莺啼害怕她们说出自己指认羽筝谋害族长长女与孙孙之事,便赶紧装作伤口疼痛的猛烈咳嗽。
此番让浊言清十分心疼且不说,还是她与两个仆子的暗号。
听了她如此提醒,两个仆子赶紧从袖中取来匕首,乘大家注意力不在她们身上,迅速自裁了。
一众人大惊,巫师赶紧命仆子去查看伤情。
结果可想而知,必然是救不回来了的。
而此时的语莺啼就哭的更凶了,甚至险些晕厥。
浊言清着急的赶紧命仆子将语莺啼扶去了卧房休息。
反观巫师却轻叹了一声!
语莺啼这么一闹,线索断了,而无法问罪不说,明知道其中有蹊跷也已经死无对证。
况且浊言清这个人目前在带叟族的影响力,又如此宠爱语莺啼,如若没有完全的证据下,想动他女儿,恐怕是要被逼迫的向朝廷开战了。
沅止与巫师相视一望,似乎对真正凶手有一丝明了,但又不好贸然出手问罪,毕竟证据不足,不足以取信于民。
故而只好就此作罢!反正羽筝已经是无罪之身,想要查清此案,以后有的是时机。
浊言清上前再次向巫师行礼,说道:“此案既然已经明了,便没必要再查下去,不如巫师在带叟族休玩几日,以尽尽我们的心意,我这就为您准备房舍。”
巫师赶紧摆了摆手说道:“不必麻烦!今儿本是来接巫女回都城的,便也不好打扰你们,一会儿便启程了。”
浊言清客气的淡笑着附和了几句,直到巫师向沅止问了一句:“少公爷可要与老夫一同回程?”
沅止赶紧点了点头,羽筝都不留在这里了,他又何必在带叟族葬送性命呢!
可此刻的浊言清却有些为难了,玺润的书信就摆在书案上,指明要沅止的头颅去见他。
如今巫师亲自接了回去,他又该如何向玺润交代呢?
巫师瞧着浊言清为难,故意不解的向他问道:“怎么?族长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么?不如说出来,老夫也好一同解决了。”
就在浊言清不知如何作答之时,忽有百姓们上前说起了丧尸们之死的事故。
他望着羽筝,认真的询问道:“可有此事?”
羽筝不敢隐瞒,赶紧点了点头回复道:“叔父明鉴,傀儡之毒能解,但却无法起死回生,为了族人们的生命安全,也只能如此。”
巫师明白了前因后果,便迎着所有不怀好意的百姓们说道:“本巫师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解药只这一种,为了其他族人的安全,不得不委屈你带叟族了。”
百姓们自然不满,说来说去就是想让羽筝逃避责任,各个吵着闹着不让羽筝离开,非得要留下她来以命赔罪。
浊言清在一旁假意劝止,却又刻意疏远巫师等人,生怕自己得来不易的地位保不住似得。
此时的沅止更有了大打出手的架势,与二楚、月花朝将巫师、羽筝护在身后。
直到二楚将一位二百斤重的胖子来了个过肩摔,疼的他闷哼的在地上打滚之后。
这才唬住了众人,羽筝显然十分不悦,只冷冷说了一句:“冉族当初死的傀儡比你带叟族多的何止一星半点,可他们大仁大义,仁善至诚,你们可有他们的一丝度量?”
不等带叟族族人还嘴,二楚紧接着附和道:“倘若有起死回生的解药,又何必让你们有失亲之痛,此解药乃女神医弗如所制,半点没有错假,你等再无理取闹,爷爷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二楚一句话说完,巫师随手一挥,暗处的一百多名暗卫纵马带剑而来,各个威武霸气,直逼族人们后退了一丈的距离。
巫师冷笑道:“本巫师不怕君王降罪,区区一个带叟族,本巫师说灭就灭。”
众族人惊骇,今儿的巫师确实与平日里不同,霸气的如同战场上的将军,半点儿往日慈祥仁爱的模样都没有。
见族人们仍旧有反抗,此刻沅止也忍不住发话道:“带叟族任由傀儡之毒流露在外,不知此罪你们可担得起?”
此话一出,一众百姓被唬的连连后退,各自都小声嘀咕着。
如若此罪名成立,整个带叟族都得获罪,他们都还有亲眷家族,故而不能冒险,只能作罢!
浊言清见时机,赶紧上前劝止:“大伙都散了吧!此事已有定论,就此结束,都散去。”
百姓们无法,不论心中有多少怨气,都得忍在肚子里,故此,所有人频频向巫师作揖问安之后,便都就此退了下去。
浊言清长舒一口气,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向巫师说道:“您休息片刻,我已命人打理出了一间房舍,备好了酒菜。”
巫师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仆子先为羽筝梳洗打扮一番,自己则与浊言清去了客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