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接风洗尘宴办的也不错,反正二楚是挺满意的,吃的那叫一个香啊!
沅止虽常年行军打仗,但为人倒也斯文,不像二楚那般粗鲁。
待到羽筝前来,二楚已经喝的是酩酊大醉。
唯有沅止,清醒如常。
他望着此刻神采奕奕的羽筝,正落座于自己对面,悄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一桌子美食,她也就喜欢吃那几样。
沅止记在心里,又吩咐了身旁仆子,将羽筝一贯爱吃的都打包了带上,回程的路上好给她吃。
而得知沅止即将回程消息的语莺啼,也赶紧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来。
仆子们措手不及,也不知道到底要干嘛!只能有一茬没一茬的在旁帮忙。
其中一个仆子惯会看眼色,语莺啼今儿这般,估计是想跟着沅止一起回程的,便赶紧偷偷向浊言清禀报而去。
酒宴上大伙吃的正欢,附耳听仆子秉明之后,便借口去了后院。
挪步至屋,却瞧见语莺啼正慌忙的收拾行李。
他如今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再也不能失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往老太太身边儿。
正想阻拦,语莺啼却赶忙跪在地上向浊言清磕头。
:“父亲请恕女儿不孝,今日便要回都城照顾老太太去了。”
浊言清红了眼眶,赶忙劝止道:“好孩子,你如今身份不同往日,留在带叟族,为父乃至整个带叟族,都将你视为帝女一般的宠爱着不好么?何必回老太太身边儿去受罪?”
语莺啼心比天高,野心比浊言清还来的高涨,她不甘于区区一个部族贵女,她要高过羽筝,要混的身份比羽筝来的更高贵。
语莺啼连忙摇了摇头,赶紧借口说道:“都城内还有女儿未完成的心愿,您说过,做人要有始有终,此事不能完善的结束,女儿终身不得安心,还请父亲成全,待此事一了,女儿一定回到您的身边儿,再也不走了。”
浊言清此番听来,心情也好了很多。
只要语莺啼没有要与自己永远分离的意思,他这个孤寡老人儿,也愿意尊重自己女儿的想法。
随即向语莺啼淡笑着说道:“既如此!那便也不急在一时,索性房国来蜀朝拜,我们几大部族都是要去都城的,不过三五日的光景,你与为父一同前去都城也可啊!”
语莺啼听了此话高兴的了不得,可她不放心老太太,故而没办法多留几日,况且她对沅止还有执念,更不愿意轻易放手。
无奈,将浊言清哄了很久很久之后,才将他哄好,好话说了一大堆,这才放心语莺啼跟随沅止他们先去。
直到浊言清带着语莺啼来到前厅,众人一阵错愕!
瞧着这样子,莫不是要与他们一同回都城?
果然,浊言清这时开口说道:“莺啼这丫头平日里养的娇惯,今日与巫师一同回程,路上少不了麻烦您照拂一二。”
巫师客气的笑了笑,随即说道:“这丫头极好,又温顺懂事,回去的一路,恐怕还得麻烦她照顾我这个老头子呢!跟着我们回程也好,热闹。”
二人附和的笑了笑,客套话也说了一大堆。
反正大伙心思都是一样的,你不得罪我,我也懒得得罪你,相安无事是最好嘛!
羽筝与沅止却相视一望,一个不愿意与语莺啼矫情,盼着沅止将她带远一些。
一个希望羽筝能有些醋意,让他知道,眼前的人儿对他是否有那么几分情意。
此刻二楚却露出了一抹痛苦的表情,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被她欺负的够够了,如今还跟着一起,回程的路上不知道自己还要受多少委屈。
他无奈的叹息着,谁叫他命这么苦呢!
直到这酒宴结束,大伙都各自都忙着整理行李。
瞧着羽筝都有三五个仆子伺候,浊言清也派遣了七八个懂事听话的仆子嬷嬷给她使唤。
如今正是培养心腹的时候,语莺啼自然也求之不得。
浊言清跟在后头好一顿嘱咐,真的是舍不得又无可奈何。
大伙直到望着这父女二人磨蹭了半个时辰,这才开始启程。
一路上,语莺啼坐在车撵之内,频频撩开车帘望向沅止,可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反而一味的追着羽筝的车马后头。
巫师纵马等待着沅止跟上前来,瞧着他对羽筝的心思,心里也不由得哀叹一声!孽缘,也不过如此吧!
当然,缓过神来的沅止也看得出,巫师必然有话要问,便先命二楚带着人马继续往前行。
自己则与巫师走在最后。
对于他们二人此举,语莺啼独自泛着嘀咕。
毕竟他们可不是愚蠢的人,任凭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可能瞒过他们一辈子。
又或许,他们已经发现了什么疑处也未可知。
直到与人马保持了一丈距离之后,巫师这才向沅止问道:“听闻少公爷此次险些丧命,还遇到过几次刺杀,不知这背后指使之人是何人?”
沅止淡笑了笑。
:“大约清楚此人的目的,只是,前几次刺杀,更多的是冲着巫女大人而来,到目前,我也想不通,他为何会这样做。”
巫师心中明了,沅止口中的人跟他心里猜的一样,只是羽筝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杀羽筝灭口呢?
沅止瞧着巫师思虑过甚,赶紧转移话题提醒道:“带叟族族长死的蹊跷,他的长女与孙孙们也不知所踪,两桩案件乃同一人所为,不知您是否要清查?”
巫师淡笑着点了点头:“浊言清是个糊涂的,好糊弄,但本巫师绝不会放任不管,此事需暗中查探。”
有了巫师这句话,沅止也放心不少。
瞧着沅止今儿这惬意又自在的神态,不由得担心的提醒道:“此人一直想处置沅家,更想谋害你的性命,如今回了都城你要时时小心。”
沅止自然都明白,随即赶紧恩谢着巫师对他的提醒与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