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又遇到大白天着火烧院的稀奇事,俗话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正好都被百姓给碰到了。
玺润神色又惊又慌,根本没有心思去推敲百姓们口中,辛荑阁血腥之事,只担心的就要闯入别院救羽筝。
此时偷偷放火的清二白,赶紧飞奔前来阻止了玺润犯傻。
瞧着他连连摇头示意,玺润这才知道了羽筝平安无事。
他严令清二白跟随至国相府,想要知道整件事的经过。
试想他如今的心性,自然不可能将事实告知他。
只说羽筝不满被不见天日的关押,伙同别院之外的人,对护卫们大肆屠杀,最后大开院门,让百姓们亲眼瞧见了血腥一幕,随即乘机逃跑了。
玺润气结,无处发泄的情况下,竟将一旁立着的花瓶给摔碎在地,唯一能让他想到的人,也只有沅止,除了他,谁敢这么大胆。
此刻清二白只摇了摇头,否认了沅止救人之事。
:“来人就是那日夜里闯国相府的小贼,原本属下等想结果了他,谁知杀出弗如手下的几个药徒们,当时时机是可以将几人截杀的,可后来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属下等只能掩饰身份,放了几人离开。”
玺润已经被气的火冒三丈,双眼赤红的充满了杀气,愤怒的一掌拍在了桌上。
向清二白呵斥道:“巫女大人去了何处?”
瞧着自家主子已经被气的不行,便不敢啰嗦。
赶紧答道:“属下只忙着处理别院之事,便忘记了寻找巫女大人,但,来救人的是弗如的药徒们,想必巫女的行踪,他们知道的最清楚。”
说道此处,玺润总算冷静了片刻,方才的怒火,也着实让清二白唬了一跳,自己家主子可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所以才有些错愕。
玺润再次向他仔细询问道:“别院之事处理的如何?”
:“别院的仆子已经被属下遣至了国相府,该毁的也都毁尽,甚至一把火将此处烧了个精光,如若明日政殿上,君亲自查此案,保证也查不出任何线索。”
玺润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再次吩咐道:“消息尽量瞒的紧一些,有些个嘴不严的,尽早处理干净,莫传入了啻家耳中,也莫让君知道此事。”
:“主子请放心,属下定能办的妥帖。”
玺润微微摆了摆手,屏退清二白之后,便直奔华医堂而去。
华医堂的药徒们也都挂了伤,而暗处的月花朝瞧着玺润前来,也已经桃之夭夭。
此刻就算他再生气,也不能动弗如的药徒们半分,毕竟影响过大,怕惊动了丛帝。
他随意向一个长相老实的药徒询问了一番。
可都是嘴严又滑头的人,如同弗如一般,撬不开嘴的硬骨头。
玺润自知他们对自己的说辞都是诓骗之语,便只能将其中一个为首的药徒先打了个半死,再次问道:“巫女大人到底去了何处?”
其余药徒有被吓到,各自都缩在一堆,慌乱的摇着头。
而被打的半死的药徒只一味的呻吟着,对于玺润的逼问,也有了松口的意思。
毕竟性命至上,他们可舍不得死。
玺润再次将脚下的药徒打的惨叫连连。
其余药徒害怕的赶紧制止道:“国相大人请手下留情,我们说就是。”
经过药徒们的简单告知了事情原尾,玺润大呼不妙,一旦东窗事发,莫说羽筝的性命不保,就是他自己的所有罪行也都保不住了。
玺润转身往辛荑阁飞奔而去,生怕晚一步酿成大祸。
此时的沅止已经将大半房国护卫斩杀,那充斥着血腥味的场面,每个人都犹如置身于地狱之中。
其余剩下的护卫们根本就不敢再上前拼杀。
沅止恶魔将军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那杀人就跟切豆腐一样简单,他们此番不要命的去拼杀,那还不跟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而此刻在阁楼上观望着场景的靖侯与黑乌将军,各自都望着满地尸体与鲜血淋漓,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靖侯忍不住的问道:“咱们的人,死了多少?”
黑乌轻叹一声!答道“幸而我们的护卫死的少。大部分人,都是水陌殇带来的护卫。”
靖侯此时才松了一口气,好端端的来蜀国朝拜,没想到因为水陌殇而惹得一身骚。
他略看了看天色,向黑乌将军吩咐道:“告诉咱们的人一声,放他二人走。”
黑乌将军疑惑,本来连连在沅止手上吃败仗的他,可不愿意错过这样的好时机,他想要截杀沅止,更想一洗前耻。
故而再三向靖侯询问道:“您真打算放了沅止?他可是蜀国最有实力的将军,曾缕缕打败我房国百万军力,此等人才,既不能招入麾下,那便要斩草除根。”
靖侯哪里会不知他的小心思,只是蜀国地界,他们若敢动沅止一根汗毛,就算丛帝不与他们计较,那整个沅家家族,随随便便一队人马就可以要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何况来时,与蜀国有协议,不得携带大量兵马进入蜀国境内,眼下活着的人马,已不足八百,为了要沅止的性命跟他们硬拼,那无疑只有死路一条。
思虑片刻,还是挥了挥手说道:“放了他们吧!毕竟还有一个比你更想要了沅止性命的人,咱们送人情给丛帝,得罪人的事,就让水陌殇那个憨货去做吧!”
黑乌瞬间明白了靖侯的深意,随即高高兴兴的下令去了。
他乃靖侯的心腹,可在房国朝廷上,处处被水陌殇压制。
出风头的事他都出尽了,因此才深得房国民心。
黑乌不甘心,对水陌殇也很不满意,尤其是他身为巴国子民,便更加瞧不起他,跟敌视他。
靖侯必然也是,谁挡他升官发财,他就要灭了那人的后路,成为自己的垫脚石。
黑乌此刻极快的踱步至院落,大喝一声:“尔等退下,速速放少公爷与巫女大人离开。”
此话一出,靖侯的心腹护卫们全部退至不见了身影。
而水陌殇身边儿还活着的十来个护卫依旧逼迫着沅止不让其逃离。
此时的水陌殇有些来气,赶紧上前向黑乌质问道:“黑乌将军是何意?沅止乃房国仇敌,你为何轻易放了他?”
谁知黑乌只轻轻一笑,转身就走了。
水陌殇大怒,甚至无可奈何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下全部死在了沅止剑下。
他被气的脸通红,全身上下青筋暴起,那握成拳头的双手,已经因愤怒气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