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花柔舍不得向儿子发脾气,只好对沅如水呵斥了一句:“瞧瞧你生的儿子,半点儿不像我这般沉稳。”
沅如水委屈的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跟在一旁点头应是。
此时沅止突然想起一人来,赶紧向软花柔说道:“母亲,弗如在何处?我去请她来。”
软花柔赶紧将急切又冲动的沅止拦住。
劝道:“你莫急啊!听为娘给你说,也不知怎的了,自你们走后没多久,这丫头便病倒了,整日里躺在床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今儿去打扰她,反倒让她更添重了。”
沅止无法,只好放弃去寻弗如的想法。
幸而仆子跑得快,带着儒医纵马飞奔而来。
受了一路颠簸,儒医头脑竟有些昏昏沉沉,还被仆子们拽着往内阁跑了一大圈,至羽筝卧房内,便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原本想慢走几步歇歇,谁知沅止一把拽住他,如风一般飞奔至羽筝床榻旁,晕得他险些作呕。
儒医不由得感叹道:“老夫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少公爷您这速度连风都赶不上。”
谁知沅止却冷冷附和了一句:“你过奖了,一会儿回去时,本将军亲自送你也可。”
儒医害怕的打了个寒颤,他可不想,不然一路都这速度,他这把老骨头还不得散架了不可。
随即一眼都不敢瞧沅止一眼,赶紧为羽筝把脉问诊起来。
索性都是皮外伤,内伤浅,不重,他只喂了一颗药丸给她,随即施针,羽筝片刻便苏醒了。
此番,沅止与软花柔夫妇也放心了不少。
可她醒来的第一眼望见的是沅止不假,但更关心于珠玑沐玄若二人才真。
可眼下沅止也不知道二楚将珠玑等人带去了什么地方,一心只关心羽筝的他,哪里顾得了别人。
羽筝有些着急,担心的说道:“可他们会去何处?莫不是又被抓了?”
说着,一着急,牵动着伤口,猛然吃痛,便咳嗽了起来。
沅止又急又心疼,赶紧坐在床榻旁劝慰着她。
:“放心,不会有事,估计二楚带着他二人不是在珠家就是在沐家,你放心就是。”
羽筝听罢!这才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
而看着这一幕的沅如水,就要去提醒自己的宝贝儿子,男女授受不亲之事,他一个未纳亲的小伙子,还是莫要将礼义抛却脑后了。
毕竟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二人太过于暧昧,容易传出去影响名声。
谁知此时的软花柔却没好气的将他拽了回来,并冷冷说道:“你个老头子去参和什么?咱儿子好不容易开窍会安慰人了,你去捣什么乱?”
沅如水一阵无语,无可奈何的赶紧提醒自己这个憨媳妇儿。
:“两个小孩子家家的,何必这么亲昵?若是传了出去,今后影响他二人的前途与清誉。”
软花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无所谓的说道:“清誉值个什么东西?孩子们高兴就好,况且我少府府之内,本夫人看哪个碎嘴子敢传出去半点儿风声!”
沅如水实在无法,频频无奈扶额。
此时的羽筝,在服用过儒医送来的药丸后,等着开了药方,送走儒医之后。
她这才向沅止说道:“我想去瞧瞧珠玑怎么样了。你是没看到他二人的状况,被折辱的连个人样都没有了。”
沅止心疼羽筝重伤未愈,赶紧劝止着:“你不必急,如若他二人真有不测,二楚必然会回来回禀。”
:“我不放心,偏要见见才好。”
沅止无法,只好答应着说道:“你若让我陪同,我便带你去,如若不允,我便不让你去。”
羽筝此刻担心着珠玑,只好点头答应。
可软花柔夫妇就不同意了,赶紧上前劝说道:“方才止儿说的对,不如养几日再说吧!你如此重伤,去了也帮不了什么。”
软花柔话音一落,沅如水也赶紧接话茬道:“是啊!是啊!你且养着吧!一会儿老夫命人走一趟,两家都打听打听,有了消息再告诉你不迟。”
羽筝无力的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依。
俗话说有什么样的老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做父亲的都听老婆话,做儿子的自然也受到了老爹的言传身教,便宠溺的答道:“好好好,你想去,我陪你去便是。”
也是听了这番话,羽筝才满意的淡笑了笑。
此时的软花柔对沅如水小声附耳了一句:“瞧瞧,咱们儿子也只有这一点儿像你。”
沅如水偷偷笑眯了眼,又小声附和着:“我身上唯一的长处被他学了去,以后才有好日子过。”
软花柔瞬间会意,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也就在此时,语莺啼整理好了情绪,端着羹汤走了进来。
先向软花柔夫妇二人见礼之后,这才端着羹汤去了羽筝身旁。
但瞧着她那红肿的眼圈,神色凝重的小表情,似乎才哭过一般。
只见她淡笑着望着羽筝,尽量保持温柔善良的模样向她问候着。
自从被这丫头陷害过一次的羽筝,眼下对她根本没有半点儿好感,甚至是厌恶的。
故而只冷冷回了一句:“实在惭愧,让语姑娘操心了。”
只见她露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神色,说道:“您是巫女大人,身份尊贵,如今受伤,自然需得有人照顾,如果你不嫌弃,我也可以伺候在你身边儿的。”
羽筝冷笑:“语姑娘应当好好伺候老太太才是。”
她就是那定时炸弹一般,说不定哪天发疯了又来莫名的陷害自己,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便赶紧回绝。
沅止瞧着羽筝有些不喜语莺啼,赶紧解围的说道:“巫女之事,本将军会亲自料理,表妹就无需操心了,眼下还是回去照顾老太太的好。”
沅止冷漠的说完一番话,顺便认真且又温柔为羽筝捋着被褥。
在场的语莺啼有些难过,也感到无比的尴尬,或许,真的是自己该放手的时候了。
软花柔见状,赶紧上前笑脸解围:“方才老太太传话来,院子里找不见你人影,正担心呢!故而差人来问问你这丫头是否在此处。眼下是见着你了,便回去照顾老太太吧!”
语莺啼倒也会顺杆爬,听软花柔这般说来,便赶紧向他们夫妇二人见礼,随即客套一番,便匆匆退避出了房门。
眼下屋内仆子拥挤,恐怕他二人也不好说话,软花柔赶紧先屏退所有奴仆,随即拽着发懵的沅如水也往屋外踱步而去。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语莺啼格外失落与悲伤。
起初她以为沅止只是因为身份而看不上她,可如今看来,不过是简单的爱与不爱的区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