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整个卧房内,空荡荡的只剩沅止与羽筝二人。
两人相视一望,乘着四下无人,沅止带着羽筝从后门处的院落里,纵身跃入半空中,在几个起纵之下,顺利来到了珠家。
独自在门口踱来踱去的二楚,瞧了沅止来,心下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珠家仆子护卫虽然走了一大半,但院子里的奴仆也是忙的井然有序。
羽筝害怕与沅止太过于亲近而让他名声有损,故而赶紧挣脱出他的怀抱,匆匆往珠玑卧房冲去。
沅止无奈,只得快步跟在其后。
二楚瞧了二人如此,不解的挠了挠后脑勺,嘀咕着“难不成这二人又吵架了?”
顺利来到珠玑的卧房,瞧着弗如的药徒正在给他二人处理伤势,可他的神情却是无奈与心酸的。
羽筝突觉不妙,望了一眼昏迷的二人,憔悴的他们,都没有一副人样,甚至还消瘦异常,看着总有一抹诡异感。
便赶紧向药徒问道:“珠玑大将军与沐少公伤势如何?”
药徒此时深感无奈,甚至还带着一抹惭愧。
他摇了摇头说道:“二人此前一直被灌有毒药,一点点喂食之下,毒素已经渗透五脏六腑,如今想要解此毒,甚难。”
羽筝听后犹如五雷轰顶一般,险些瘫软在地。
索性沅止扶的快,将之揽入怀中。
二楚想要帮忙扶着羽筝之时,沅止不满的用冷眸扫了他一眼。
瞧着他近乎吃人的神色,二楚赶紧杵在一旁,一动不动最好离羽筝保持一丈的距离,不然他家主子吃起醋来,也是很骇人的。
羽筝眼下有些慌了,再次向药徒询问着:“要解此毒,你可有几层把握?”
药徒再次无奈摇了摇头,叹息道:“民实在无能为力,如若恩师在的话,可能还会有些胜算。”
此时的羽筝被药徒提醒的恍然大悟。
:“是了是了,有弗如在,不论什么毒,她都能解,我去寻弗如来……。”
羽筝着急的说动就动,就要转身去少府府找她时,沅止赶紧将之阻拦。
:“弗如近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竟也一病不起,母亲请了很多儒医来看诊,也吃了好些药,均不见效,如今药石无用,她也神志不清,起床都困难,故而还在少府府静养中。”
羽筝再一次如晴天霹雳一般,瘫软在桌椅上,她神思倦怠,心绪不宁。
怎的会突然之间,她们三姊妹都出了问题呢?
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认真仔细的思量片刻,更不信世间会有如此无缝衔接的巧合,必然是人为导致。
就在羽筝思虑间,二楚也恍然大悟。
:“难怪水陌殇会如此轻易的放过珠玑大将军与沐少公,原来是他故意为之,明知他们中毒至深,没有解药可解,这才没有执意将他二人截杀。”
沅止轻敲二楚的小脑袋,说道:“总算是脑袋开窍了一回。”
此时的羽筝,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般寻死觅活的念头,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保护姐妹儿这事,为她们活着,比死的责任更重大。
羽筝吩咐药徒尽量护住他二人的心脉,但凡能有为此解毒的办法,都要试上一试。
而此时的沅止也唤来了珠家仆子,询问了珠家夫妇大约什么时候能赶回来?
顺便吩咐了二楚赶紧前往沐家,书信一封,将沐家夫妇一并召回都城。
羽筝还是不放心,便亲自为珠玑探了探脉,果然如那药徒所说。
此时干着急也是无用,眼下唯有两个法子,一是再闯辛荑阁向水陌殇逼出解药,二是广发召医帖子,重金请来蜀国各地儒医为珠玑沐玄若二人看诊。
不论用哪一种法子,她都必须再回一趟少府府,想要知道弗如到底出了什么事?
就在她思虑间,二楚已经办差回来。
沅止悄悄将他带至一旁,询问了玺润眼下的境况。
方才沅止吩咐他去沐家送信时,给了他眼神示意。
在这方面十分聪慧的二楚,自然能明白他的深意,故而才跑的那么快的出府查探。
为了自己家主子的未来幸福,这种事办起来,他也乐意之至。
便赶紧回禀道:“听闻国相大人回府之后,便突然病倒了,请了都城最好的儒医前去看诊,此事还惊动了君王,也派遣了好些疾医前去诊病,似乎此次是真的病的不轻啊!”
沅止面色虽依旧,但内心确实是高兴的。
况且他本是权臣,迫害好几位忠臣良将不说,还对其后嗣赶尽杀绝,眼下若不是左政史与他权衡着,估计他还得翻天去了。
其次便是羽筝,玺润负她,欺辱她没有家族扶持,便随意践踏她的尊严,堂堂巫女竟被他玩弄了去,心中本想好好教训他来着。
羽筝此时已经嘱咐了药徒好一番,这才踱步出了卧房,瞧着他们主仆二人商议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故而没有打扰。
等到最后,只与他们擦肩而过,速度之快,沅止都要快步追赶才能赶上她的步伐。
故而赶紧出言询问道:“你要去何处?”
:“回少府府。”
二人说话间,已经踱步至大街上。
沅止突然察觉出有人跟踪,便赶紧拽着羽筝往小胡同里窜。
躲在了隔壁小院中,望着街道两旁,偷偷观察。
果然——跟踪之人已经追了上来。
可令羽筝惊讶的是,来人居然会是清二白。
难不成到现在,玺润都还不肯放过她吗?非要她死了,他才甘心满意?
此刻的她,再次红了眼眶,甚至是锥心的心痛涌上心头。
沅止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此时想宽慰她,可话到嘴边儿又说不出口,若真劝了,反而会让她更难过。
直到清二白找寻半天,失望离开后,沅止才带着羽筝从别人的小院儿内跃了出来。
经过此次的大意被跟踪,沅止只能带着羽筝一路走最隐蔽的小路赶往少府府。
偷偷回来的三人,正遇上软花柔往羽筝卧房送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