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似羽筝回来的不是时候,沅止在院落里已经等候了她多时。
白日里她与弗如的谈话,沅止躲在暗处听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当时他的心一痛,想要阻止吧!可羽筝心意已定。
强留她吧!估计羽筝会恨他。
原本打算就当不知道罢了!可夜深人静,他实在没有睡意,想着羽筝对他没有任何情意的模样,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他忍不住的在她的卧房外等她的归来。
可这丫头错愕以后,便礼貌的向他欠礼,随即匆匆往卧房方向踱步而去。
沅止犹豫片刻,总是忍不住的将她拽近身旁。
望着羽筝那绝美的容颜,迎着昏暗的月光看美人,犹如雾中看花一般。
眼神灼灼而又深情,但却半点情话也说不出口。
羽筝赶紧闪躲着沅止的双眸,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但似乎根本无济于事,随即呵斥一句说道:“请少公爷自重。”
沅止这才反应过来,迎着她那愤怒的目光,突然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
但却始终不松手,向羽筝近乎逼问一般的问道:“留在少府府很为难你吗?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羽筝气结!再次呵斥:“放开我。”
沅止此时也来了气性,拽着她的手臂更紧了几分,不容反驳的说道:“你若回答我,我便放了你。”
羽筝瞧他认真的模样,估计是搪塞不过去了。
便只好实话说道:“少府府这样高门大户,不是我该待的地方,离开也是迟早的事,何况在我心里,您是小将军,沅家的少公爷,你我身份悬殊,我不该也更不敢高攀,若您想视我为好友,还请放我走。”
此话一出,沅止彻底心碎一地,整个人突然脱力的感觉。
施施然的松了手,眼睁睁看着羽筝跑回了卧房。
突然间,沅止红了眼眶,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好似喘不过气来一般。
是啊!他陷得太深,要一时忘记羽筝,似乎难以做到。
作为小将军的少公爷,原本是可以强留下她,可他舍不得,舍不得让她做笼子里的鸟儿,他希望羽筝今后幸福快活,自由自在的多好。
沅止心痛的踱步至卧房,连同二楚都不让进,只将自己关入房中冷静。
也许熬过今夜,明日,便会好一些吧!
二楚想起方才沅止那失魂落魄的深情,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赶紧跑向羽筝卧房外,正遇净兮端着一盆水出门。
二楚赶紧上前,捂住净兮的嘴巴往暗处拽。
好不容易偷偷摸摸瞧着四处无人,这才松了手,顺便将净兮手中的一盆水随意丢弃。
惹得她气不打一出来,冷目瞪着二楚不转眼。
何况二楚傻笑着确实有点儿憨,净兮可是哑巴呀!劫持她,根本就不用捂嘴好吗?还差点儿被他捂死。
便没好气的使劲拧了他胳膊一下。
疼的二楚还不敢大声叫唤,赶紧小声告饶。
也只有此番,才让净兮消了一些气。
乘着月光明亮,赶紧捡了地上石子,在地上写着字。
还好二楚也会一些,赶紧回答道:“今儿少公爷似乎不大高兴,是不是被你家主子给喝骂了?”
听了他的问话,净兮也不大开心的点了点头,此事也不好说明白,只在地上划拉了几个字。
二楚一瞧,顿时头都大了。
不免嘀咕道:“唉!又吵架,这俩怎的三天两头的吵架,可愁死我了。”
净兮白了二楚一眼,不想再理他,端起盆子就想离开。
怎奈却莫名的被二楚再次拦住,迎着她那愤怒的神色。
二楚赶紧解释道:“我们两个主子吵架,你可别迁怒我,也别跟我置气,我可不像我家少公爷,光干犯浑的事。”
说罢!净兮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偷偷一笑,赶紧匆匆往卧房跑去。
而二楚这个憨憨,不明净兮深意,傻不愣登的挠着后脑勺,一脸愁绪,还以为净兮讨厌他至极呢!
可这样一个难熬的夜里,除了沅止不眠外,连同羽筝也是。
对于玺润的背叛,她恨极了他,但对于沅止的爱慕,她也极其自责跟愧疚。
她望着窗外的月色,多希望一觉醒来,又回到无忧无虑的当初。
弗如似乎已看穿她的心思,赶紧哄睡了珠玑,踱步去了她的身旁,安慰着。
:“离开少府府,一切都迎刃而解,何必在此伤怀。”
羽筝的心痛,弗如虽理解,但却无法感同身受。
莫说她如今的心态,连同弗如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为难自己吗?
为了想知道曲伯为的近况,她派遣了不少仆子或是药徒去打探,可都无功而返,半点儿消息也没有。
何况他那个后母是个狠角色,难免会因此更加为难曲伯为,估计也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
羽筝瞧着弗如伤怀的模样,思量片刻,心生一计,说道:“你放心,明日回到华医堂,我便有法子让你见到曲伯为。”
弗如惊讶的望着她,脸上分明写着对羽筝的不可思议。
此时的羽筝却幽幽一笑道:“你可是忘记了我如今的身份,要见区区曲伯为,办法还是多的很的。”
此时在门口偷听的二楚,不由得深深叹息一声!
羽筝弗如二人突然警惕起来,可少府府的安保十分严密又严谨,哪里会有外人闯入,估计是府内人无疑了。
羽筝没好气的呵斥一声:“谁?”
二楚自觉被发现,尴尬的咳嗽一声,在门口大声说道:“此乃小事,何必巫女大人想法子,我们少公爷一句话的事,您不妨请我们少公爷帮忙?”
羽筝不悦,就要打算开门教训教训二楚时,谁知这人跑的飞快,转眼就跑没影了。
弗如暗自偷笑片刻,随即哄劝着羽筝,一同安寝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