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孔忆楠一直注视着姚雯雯走回教室里，她的内心明显地惴惴不安起来，现在只要和大海有关的一举一动，她变得格外敏感：“这个小妮子这么晚才回来，不会要在老陈那里揭发我吧！如果你敢坏我的好事，我一定饶不了你！”原来在孔忆楠眼里，姚雯雯还有这么一个外号。

第二天一大早，大海就提前买好了鲜花和水果。等到孔忆楠走出校门看见大海和姚雯雯站在一起的时候，她的醋意油然而生。

“怎么不喊我一起？”孔忆楠没有因为最后一个到理亏，反而抱怨姚雯雯。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姚雯雯不假思索道，见孔忆楠没有搭理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是刚刚到，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买好了东西。”

“我来打车吧！”孔忆楠的无名火终于消失了，说着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停在了他们仨身前，孔忆楠对大海说道：“我们坐后面吧？”姚雯雯打开车门就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大海说了句：“还是我坐前面吧，我晕车。”

孔忆楠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和姚雯雯坐在了后面，因为大海晕车她是知道的。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什么，只有司机搭讪了一句：“是去探望病人吧？”

无聊的司机只好打开车上的电台广播，里面传来播音员磁性的声音：“在去年国庆期间的一次同学聚会上，许多年没见面的老同学，在一起回忆那一场关于青春的盛宴。这里呀就不得不提起同桌的你，据说现场一个女生看见曾经暗恋过的同桌，一时间情感涌了上来，当场就告诉了男生，在得知男生也暗恋她的时候，女生哭的呀是泪流满面，男生也挺触动的，只不过两人现在都已各自结婚，但还是很绅士地用双手把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听众朋友们，青春的相遇总是令人猝不及防，现在的我们要懂得适可而止不逾矩，才是作为成年人应该遵守的准则。好，接下来，一首刘若英的《后来》送给广播前的听众朋友，愿你和他都有一个共同美好的后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孔忆楠听的心烦意乱，将目光移向了窗外，大海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不知什么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县人民医院门口，大海看着急诊两个字，不免触景生情。曾几何时，同样站在医院门口的他绝望无助地像个孩子，血淋淋的一幕幕历历在目，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你怎么啦？还晕车嘛？要不我陪你在外面坐一会儿。”孔忆楠来到大海身边看着他关心道。

“我没事，走吧！”大海鼓起勇气迈开了脚步。

狭窄的走廊，忙碌的医生护士，以及空气里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每走一步都让大海感觉到窒息，他竭力控制着呼吸，却还是寸步难行。

“姚雯雯，你和孔忆楠一起上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说完大海把手里的花篮递给孔忆楠，并叮嘱了她几句。

孔忆楠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大海的情感变化，没有一点任性。她告诉大海：“你在外面好好休息，我，我们马上下来。”

姚雯雯和孔忆楠一前一后走进马明妈妈所在的三零二病房，坐在病床旁边的马明，眼神空洞的他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她们进来。

“马明，阿姨都还好吧！”姚雯雯把水果放在一旁开口寒暄。

“你们怎么来了。”马明看了她俩一眼，孔忆楠的出现让他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