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黎默说着,杨依瑾听着。他哄女孩的方式格外的不同,甚至有些直男,那就是讲道理。
但与其他人讲道理不同,他不是站在客观角度上去讲,而且偏袒性的,主观意义上的讲道理。
说白了,他可以用一件事情或者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理论,把原本错了,或者让人想不开的事情,通过“道理”让别人易于接受。
就像秦黎默刚才说的:那有什么双向奔赴,不过去一时的动容,你却搭上了一生。
不是什么警世格言,也不是什么名言名句,只是他说出来的一句话,具有概括性和指向性的一句话。
杨依瑾把来龙去脉都跟秦黎默说明白了,大概意思就是,追你的时候情深意切,在一起久了就冷漠了。
随之而来的是冷暴力和无休止的争吵,女孩多次被男孩儿指责到哭泣,却总是忘不了,男孩在她无助时候的温暖与关怀。
她觉得,是她欠他的,她愿意慢慢的等他改变,也觉得一个为之努力了这么久的男生,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杨依瑾找不出好的借口来说服自己,只能用临近毕业找工作压力大为由,说服自己。
杨依瑾甚至觉得,他对男孩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爱,是对他付出的愧疚和依赖。
杨依瑾觉得男孩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理应得到不错的对待,所以一再忍受。
她又同时依赖上了,这个曾经驱寒温暖,无微不至的男生。毕竟孤身一人在外地上学,有个这样的人,对她体贴入微,她又怎么会不依赖呢?
他们两个聊了很久,杨依瑾也很吃秦黎默这一套哄人的办法,从客厅聊到小酒馆。
从一开始的不甘与自责甚至惋惜,到最后的释怀和看开,这其中,不知道用了多少杯酒。
秦黎默只希望,她没有断片,明天起床依然记得今天后半程的心态与洒脱。
夜深了,酒吧的流浪客,也开始找寻自己的临时住所。这些看似在酒吧里风光无两的男女,其实都是悲哀的人。
他们大多在凌晨之后,或是临时情投意合的临时伴侣,在附近的小宾馆解放一晚。
或是一个人,独自回到只能称得上住所的避风港,从狂欢到落寞,情感丰富的可能流下几滴泪,然后睡去。
亦或者假名媛撞到了伪大款,各自尴尬,知有少数人,能在酒吧邂逅自己那,不置可否的爱情。
秦黎默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最后一种,也无暇顾及太多。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怎么把这个不省人事的猪头,搬运回去。
尽管杨依瑾很轻,却也抵不过喝醉之后,一直下坠带来的负担。拼尽全力的秦黎默把她带上了打来的车,瘫倒在车座上,长出了一口气。
秦黎默:师傅,您车里能抽烟吗?
司机:别抽了,不远的,一会儿就到了。
秦黎默:好。
说着,把自己刚从兜里掏出来的香烟放回了口袋。路灯昏暗,照着稀稀落落的车道。
现在还在街上游荡的人,都是可怜之人。
或是像司机师傅一样,为了生活白天黑夜工作的人,或是流离失所露宿街头的流浪汉。
亦或是失意的青年男女,醉倒在路边,可能还有刚刚起床准备开张的,早餐店老板。
他们各个都不容易,秦黎默是其中之一,杨依瑾现在也身陷其中。
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她弄到了床上,正要盖被子,却又翻身要吐。秦黎默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她却侧着身子睡着了。
轻轻的盖上被子,自己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想喝口水,却发现屋里只有一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