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她嫣然一笑,特别慈蔼地说道:“真是我的好徒儿,除了略懂医术,为师也别无所长,你便跟我学些医术,也有一技之长傍身。你看如何?”
裴宴清看谢清菏此番话中,带了十足的诚意和认真,不禁呆愣住了。前世的她,为何没有想要把自己带身边?还是说这一世的她,已非前世的她?
从前的她如皎皎明月,相隔千万里却住在他心间。如今的她在他身旁,却似相隔万里那么不真实。他眼中带了迷茫和痛苦,重来一世,真的还能遇到他的那个她吗?
“呆子,发什么愣呢?”谢清菏看裴宴清这走神发呆的模样,忍不住伸手点了点他肩膀。
这熟悉的话语,让裴宴清心中一震,是她!是她回来了!她也曾这么对自己说过!
“我刚才是说,我教你医术…”
“我愿意的!只要师父愿意带我,我愿意一辈子跟随师父!”裴宴清说着就抓住了她的手,抓得死死的。直到谢清菏忍不住疼得,“哎哟”一声叫出来,他才惊慌失措松了手。
谢清菏看着这样憨憨傻傻的裴宴清,也忍不住感叹造化弄人啊。上一辈做尽坏事登上皇帝宝座,这辈子就注定只能做自己的傻徒儿了?
这样一个痴傻的私生子,也不知他有没有机会回裴家,重新做回那个裴家少主。想到此处,谢清菏对裴宴清便是再没有一分怨气了,看他的目光中都不由得多了几分怜爱。
裴宴清观察入微,重新从谢清菏的眼神中看到了熟悉的怜悯,更加安心了。果然是自己前世接触太少,没能了解心上人的性子啊!没关系,这辈子有的是时间。
这两人各有心思,却都觉得如此甚好。却忽闻这马嘶哓哓长鸣,突然停步两人都猛地一撞。裴宴清先扑过去替谢清菏拦了一下,自己的背又往直角上一撞,痛得脸色顿变。
谢清菏心情复杂万分,没想到重生后的裴宴清竟变成了如此大善之人,便关心问道:“可是又伤着了?你自己伤势尚未好,逞什么强?”
裴宴清正要说几句,听得有兵器错杂声音。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拦路?”洪伯一声怒喝,却也不怯,暗暗摁住了剑柄待发。
“我们是何人,阁下不必问!”透过帘缝谢清菏不由皱起眉,有二十多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谢清菏看向裴宴清,又突然想起他失忆了。
“你们是不是有捡到一个穿麻衣的少年,他受了重伤,他是我们的人。我们要带他回去!”为首的黑衣人也不想多生是非,何况二皇子也吩咐了要低调行事。
裴宴清拽着谢清菏的衣袖,眼巴巴望着她,让谢清菏不由得想起家里那只哈巴狗,眼睛里就像汪出了水来。
果真是个大麻烦,谢清菏哀叹了一声。如果只是自己和洪伯,打不过怎么逃都没问题。但是偏偏有个伤员,不知这些黑衣人身手怎么样。
见车上的人迟迟没反应,黑衣人忍不住怒了!“阁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位少年是我们主子主动要的人!我们主子可是宫里那位,何必为了素不相识的人,得罪皇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