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客人到了。”
“请他进来吧。”
那侍卫并没有带兰殊前往正厅,而是带着他来到了一件古朴的卧房,苏乾此刻正坐在这里。
这间房看似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毫无生活痕迹,但是仍然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不难看出苏乾对这间卧房,颇为上心。
当兰殊迈步而入,侍卫紧紧的盯了他一眼,便是将门关好,退出。
苏乾环顾小屋周身,书架之上满满当当的罗列了各种医药书籍,还有一封封陈旧泛黄的手稿,不难看出这小屋之前的拥有者乃是一名医者。
收回目光,望向胸口起伏不断的兰殊,他开口道。
“这是兰兄,也就是你父亲昔年住的地方,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吩咐下人收拾着,只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回来再小住。”
“我父亲现在到底在哪里,他…他还活着吗!”
兰殊快步走上前去,那语气似质问,但更多的是急切。
他不复往日的云淡风轻,此刻他只想知道心中所追寻的答案。
“我父亲在信中提到,说医馆势力未壮大前不要来寻你又是什么意思?父亲到底在经营着什么东西?”
“还有…”
“孩子!你先冷静些!我慢慢跟你说。”
兰殊一连串的发问,苏乾可以理解,血浓于水,那是十数年未见的生父。
“你父亲,并没有死…”
这话落下,兰殊如遭雷击,呆在了原地,一行清泪夺眶而出,似哭又似笑。
这么多年,他心中的答案,好像来了。
“北洲终年受蛮夷困扰,你的母亲虽然也是蛮族人,但是她待你父亲真挚,温婉贤良,而且她也精通药理,与你父亲而言亦妻亦友,他二人感情深厚羡煞旁人。”
“只是,北洲与蛮族连年交战,这等婚姻,难免受世人非议,当年你父亲一气之下,带你母亲离开北洲,没成想后来流落北荒之时,你母亲为了掩护你父亲逃跑,香消玉殒,身死于那北荒之中。”
苏乾说到这里,眼波流转,一丝哀伤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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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兰殊更是握紧了拳头,这段往事,他是知道的。
他没有出言打断,只是等待苏乾继续说下去。
“你父亲哀伤之际,励志要向蛮族复仇,当年他曾试图游说我出兵攻打蛮族,但奈何我为四军大将军,我要为我的将士们性命负责,也要处理北洲诸多事宜,所以,我无法帮助他。”
兰殊并没有说什么,身不由己这四个字,他明白,他也没什么立场去指责苏乾什么。
“后来,便有了平荒医馆,那是你父亲一手操持的势力,他本想着在这好好经营势力,有朝一日可回北荒以报杀妻之仇,但后来安北军中出了些琐事,因为你母亲身份的原因,让你父亲一时间难以托词。”
“我母亲虽是蛮族,可她被同族之人杀害,我父亲与蛮族不共戴天。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怀疑是我父亲!我父亲不可能是奸细!”
兰殊突然暴起,大声的质问着。
苏乾皱了下眉头,挥了挥手,突如其来的举动也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我知道你父亲不可能是,我也始终信任兰兄,但人言可畏。”
“所以我便是用了一手狸猫换太子,将一个容貌与你父亲颇为相似的死囚处决,只是对外宣称你父亲已经被斩,虽然兰兄会背上骂名,但如此一来,他便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自在人,也可以安心经营他的势力,我当时便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