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宽看罢刚才那一幕,皱着眉问道。
龚世镜立于曾宽身后一直在思索着面见张浚的事情,对刚才发生的那些只是草草看过一眼。
“虽说秦州现在粮饷倒是不缺,不过这守门的兵丁也难免会盘剥一些往来的客商,都是一些陈年陋习,只要不是过于明目张胆,上面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龚世镜解释道。
“这个我虽然不齿,倒也能理解。只是前面这一行人仿佛有哪里不对劲,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行脚商。”
曾宽手托下颌,又细细地琢磨着自言自语道。
“曾天师有些过于敏感了,凤翔郡乃张宣抚的行署所在,周围又有重兵拱卫,一些寻常的盗匪岂敢在此张狂?”
龚世镜面露笑容,就仿佛是说曾宽在小题大做。
“前面那六匹皆是军马。”
韩世忠听得两人谈话,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韩大哥为何如此笃定?”
曾宽扭头问道。
“韩某自幼从军,对这军马自是了如指掌。天师请看,这六匹马皆已剪鬃束尾,而且马背下凹,由此便可得知,这些皆是为军中运送粮草辎重的驮马。此马脚力雄健,虽速度不比战马,但胜在体力耐久,可长途负重。”
韩世忠言之凿凿。
嘶~
曾宽闻言不禁暗吸一口凉气。
“豫州大部都已落入敌手,北戎撤兵到大河以北之后被打散的景军找不到编制,有的便自发聚集为民兵坚持游击,但也有很多落草为寇,当地有几匹军马也属正常。”
龚世镜不以为然道。
“龚秉笔也说凤翔郡乃宣抚使行署所在,驻兵颇多,寻常盗匪避之犹恐不及,怎敢自投罗网?那这一行人既非盗匪又为何要乔装改扮?莫非跟那些马车上的粗大原木有关?”
曾宽暗自思忖着等抬头再看时,那一行人和六辆马车已经缓缓地进入凤翔郡城中,只是那小胡子走在队尾,又兀自回头张望了几眼。
“你们几个从何而来?”
那守门的兵卒刚刚得了好处,心情正是不错,回头看见曾宽他们三人还有一辆马车向城门走来,眼中不禁又闪过一丝欣喜。
“陈仓郡。”
曾宽答道。
“倒是不远,不知几位来凤翔有何贵干?”
守门兵卒见走到近前的曾宽三人衣着得体、器宇不凡,便不自觉地客气了几分。
“公干。”
曾宽也知他们是看人下菜碟,只是不屑于跟他们多浪费口舌。
“公干?几位可有官署凭信?”
那兵卒见曾宽不怒自威,又心怯了几分。
“并无。”
此番张浚要见曾宽只是口头授意,加之龚世镜走得匆忙也并未讨要,是以几人确是空手而来。
那兵卒听曾宽说并无官署凭信,于是马上挺直了腰板,鼻孔朝天地嚷道:
“嘁,没有凭信又怎么证明你等是来公干?莫非也是奸商想要蒙混过关?后面马车上所载何物?本军爷要开箱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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