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景羡说自己话里有破绽,沙马也是一脸茫然:“什么破绽?”
景羡得意地道:“你明明说尸油需要在孕妇身边念咒四十九天才能炼成,可现在才几天?你这老小子前言不搭后语的,必定是在骗我们!”
沙马听完却是重重哼了一声,道:“到了这种时候我还有什么必要骗你们!寻常黑巫炼制尸油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半刻钟也不能少。但我师父有独门秘术,可以用损耗一些自身修为的方式将这个过程缩短到七天!我有没有说过,那孕妇正是七天之前意外身亡的!”
“呃……”景羡一愣,好像还真是?
江湛却是面色沉重,意外身亡?恐怕不见得!若被黑巫知道近在咫尺的地方就有个四十九岁的孕妇,能让她活到生产的那一天吗?!
这些黑巫沉浸于邪术小道,行事残忍吊诡,简直灭绝人性、大违天道!
可怜那老农欢欢喜喜回到家中,迎接他的将是一尸两命、妻子俱失。不光如此,他妻子孩子死后仍不得安宁,竟被黑巫掘出尸体来炼油!
江湛想到这儿眉间漫出一层杀气,对沙马冷冷道:“你肯定知道怎么对付你师父吧?到这种时候就别藏着掖着了,你说话,我们干活,利利索索的,事情完了也好一拍两散!”
沙马想了想,脸上浮现出狠戾之色,他说道:“炼制尸油非常困难,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我师父为求速成,更是会牺牲一部分的修为。而这个过程是不能被打断的,若是被强行打断,则施术者会受到术的反噬。在他遭受反噬时,就是最虚弱的时候,这个时候对他下手,成功杀死他的几率很大。但风险就是,他的反扑将会特别疯狂,破釜沉舟!”
“好!”江湛断然道,“不就是要打断他?这个简单,景羡会负责。关键是打断之后他有什么手段,你要提前跟我们交个实底。”
沙马也是豁出去了,来回看了江湛和景羡几眼,说道:“不管他用什么手段,万变不离其宗,都有一个办法应对。你们两个说句老实话,都还是雏儿吧?”
江湛和景羡没料到他突然问这种问题,不由得齐齐对视一眼。
江湛用眼神对景羡道:这死变态,为什么要提我们兄弟不擅长的领域?
景羡挤眉弄眼回道:管他的,若结果证明他问的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不要拦着我,我一定要把他踹成太监。
两人红着脸老老实实扭扭捏捏地点了点头。少年人洁身自好守身如玉,这很丢人吗?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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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不丢人,实乃那个那个……男德典范!两人画蛇添足地想着,很是刻意地又把胸膛挺了挺。
沙马根本没有想到他们俩内心这么多活动,松了口气道“是雏儿就好,谅来这种事情你们也没必要说谎……现在你们按我说的做……”
圆月高悬,月光清冷。
银辉之下,几个黑衣巫者团团围着一座新坟而坐。今日是新坟死者的头七,阴气怨气都很汹涌,炼制尸油正是绝佳之时。
他们各自守着身前的“魂灯”,意念高度集中吟诵咒法。若要缩四十九日之功为七日,则必须以他们自己的精血为引、魂魄为媒,来将那孕妇的怨灵封回她的尸体之中强行炼化,再以魂蜡“灼阴”,方能有尸油滴出。
众巫之中,没有一个人敢松懈分神,他们既然要以自己的魂魄为媒,这盏“魂灯”就是照引魂魄归位之物。“魂灯”若灭,轻则魂魄受损,重则魂飞魄散!
吉吉和瓦拉守在阴暗处,心中也是焦灼。
伯父约布炼油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打扰。但那灵山大巫口口声声说要沙马带路,前来找伯父算账。
若被他们此时闯来,却该如何是好?
吉吉和瓦拉正在纠结,突然听得一声巨大的:“!!!”
像是谁在敲钵,声音宏大悠远!
他们一愣,感觉脑仁都被震得跳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