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石亦安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除了胸口的起伏再也没有其余地方在动弹。
“你这是什么剑法?”邱林染还站着,但声音有些发颤。
“杀气,你知道吧?越是顶尖的高手越能敏锐的感知到敌人的杀意并且提前做出准备。相反,只要我能丝毫不含杀意的挥剑,那么就算剑刃抵在你脖子上了你也不会动弹,因为你的身体不认为这是一个威胁。”
“哈哈哈,用不杀人的剑杀人,当真妙不可言!论剑招精妙,我不如你。”
“若我能再早几天悟出这招,你必败无疑。”
“确实,只要你的杀意还能再收敛一点,也许就足够完全麻痹我的反应了。”
“不,我是说按照我的构想,这招应该有三剑。”
“三剑?”邱林染惊讶地叫出声。哪怕石亦安再再多出一剑他也绝不是对手,更别说三剑了。
石亦安对于邱林染的反应十分满意,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赞赏,开心地笑道:“没你想的那么厉害,我说了,这只是觉得一个构想,未必真有人能做到。”
“这么好的剑法,一定得有人能完全学会的。”
“没错,我把我对这招的想法都写在这里了,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一个能练成这招的人。”
“好,我一定会找一个徒弟,把这招传授给他。为这套剑法起个名字吧。”
“三清剑,名字就叫三清剑。”
“好名字,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了,之后一切都交给你了。希望你是对的吧。”
邱林染捡起自己之前扔在地上的决错刀,单膝跪在石亦安面前,低着头,双手把刀抬过头顶。
“再稍等一下。”石亦安伸手整理起被弄乱的衣襟,整理好后又反反复复地用手捋了几遍,确认确实平整之后才接过决错刀,毫不犹豫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邱林染缓缓起身,在众人安静的注视中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中。李之恒叫来几人,小心翼翼地抬走了石亦安的尸体。没了东道主,客人只能选择乖乖离开,他们神色各异,对于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怀着不同的看法,但是只有一点是所有人都坚信的——江湖,要变天了。
……
邓琼月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润润嗓子,他已经很久没说这么多话了。
“所以我当阁主是什么意思?”虽然是一段有趣的往事,但还是没解决青最主要的疑惑。
“石阁主的遗物里留下了三清剑的简谱,里面吩咐了,如果有人能率先完全掌握三清剑,那么他就是当代阁主。”
“我没兴趣,你还是接着当吧。”
邓琼月对于青的回答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反而点点头喃喃自语道:“原来这就是三清剑啊。”又转头对沈则名说:“若是没有别的事,那么你们可以走了。”
“谁说没事儿了?”沈则名直直对上邓琼月的目光,“所以因为当年石阁主的死,你就负气把侠隐阁改成了土匪窝?”
邓琼月笑了笑,同情地盯着沈则名。
“回答我的问题邓琼月!”沈则名被这样的目光激怒,双手往桌上猛地一拍,茶具发出“哐嘡”一声脆响。
“你真的很幼稚,沈则名,虽然知道你是个没脑袋的家伙,但没想到会蠢到这个地步。”
“那你也可以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邓琼月的挑衅让沈则名明白了他的意图,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
“你是要问我这么做的原因吗?很简单,救人。”邓琼月见挑衅无用,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进入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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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看到你杀人。”
“你看见的现在的客里城感想如何?”邓琼月并不理会沈则名的回答。
“看上去还算不错,但土匪盘踞,只要侠隐阁不在,立马就会乱成一锅粥。”
“错了,无论有没有侠隐阁,匪患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客里镇的不稳定因素。”
“你对你的手段如此自信?”
“不,和我没有关系,如今客里城的局面在侠隐阁来之前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虽然还没能成为规矩,但是不少地方已经开始有了这个趋势。”
“这外面山里这么多土匪你当我是瞎子吗?”
“对,是有这么多土匪,但是他们从来不会劫掠百姓,即使当时还没有侠隐阁的存在。”
“理由呢?”别说沈则名了,就是青都有点不相信。
“因为穷。”邓琼月又给自己斟了杯茶,回忆起当时的客里城让他心中满是怅然,“百姓是因为吃不上饭被逼作了土匪,而当时客里城没人能吃的上饭,民即是匪,匪即是民,两寨子人可以为了一袋粮食开战,即使侠隐阁有着绝对的武力优势也平不了匪患,可最后匪患自己平息了。因为没人耕种,无论怎么抢粮食都不会增加,只会随着时间减少,当时就是最大的势力的仓库里也没有一颗粮食。于是他们意识到唯有耕种才能活下来,而百姓都成土匪了,就没人耕种,于是弱土匪又成了百姓,强的土匪维护秩序,让百姓能安心耕种,这样一来,人口就成了客里镇最重要的财富,而良好的秩序则是增长人口最有效的方法。最终形成了百姓每年上交耕耘所得的一部分为保护费,土匪为了有更多收入而不得不维持良好的秩序,其中侠隐阁根本没有扮演关键角色。”
“听起来你没有继续留这儿的理由,但你反而成了土匪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