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西,安天复,田若愚闻言皆笑道:“多谢多谢,今日天色已晚,我等不再打扰大人休息,有时间一定请大人与我们聊聊。”
“好好好好好。”青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右手扶着额头发出有些痛苦的呻吟,但坚持说道:“我来送送几位。”
“不必了,不必了,大人早些休息,我等就告退了。”
“也好,也好。”
三人揣着各自的心事登上了马车。四下无人,田明庭终于忍不住问道:“爹?您怎么把血参送出去了?不是说他和那个姓陆的有猫腻吗?”
“听了这么久,你一点都没听明白?”田若愚手指轻轻敲打着马车,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没明白,您不是一开始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吗?怎么后来这么融洽了?”
“一开始给下马威,是不清楚他俩是不是一伙的。之后陆墨彰挑拨离间我与巡按关系,说明两人绝对不算是朋友,不然也没必要废如此周章。连我和白梦西都不知道公主喜欢珊瑚,而巡按知道,说明这令牌确实是公主御赐的。最后,此人气度不凡,能不与他为敌就不要得罪他。”
田明庭恍然大悟,却依旧有一事不解,“那么最后问捐官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其他州有什么缺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而晋州有陆墨彰做知州,我们还能翻身不成?”
田若愚轻叹一声,道:“庭儿,你虽然聪明,但是目光短浅,表象看的清清楚楚,但内容却一概不知。这样最容易误事。你想想,陆墨彰仗着皇上的信任,在官场上一直肆无忌惮,怎么今天会怕了一个巡按?”
“难道说上面有意要把他换掉?”
“若真的要换他下来无非是一道圣旨的事儿,怎会派个巡按来?应该是皇上开始对陆墨彰起了疑心,才让巡按来看看,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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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墨彰没拿出成绩,恐怕是一定要被罢免的。若巡按在皇上面前弹劾他,皇上还怕要杀他的头。”
田明庭这才反应过来,道:“这么说晋州知州可能有缺?”
“不一定,还要看这个巡按怎么说。”田若愚依旧用手指轻轻敲打着马车,“还要看这巡按怎么选择。”
“这可是大好机会啊!我们三家一直因为陆墨彰从中作梗发展缓慢,如果爹您能坐上知州的位置,那么不仅每年每年能省下一大笔孝敬用的银子,而且其余两家还不已我们田家马首是瞻?”
“这是个不错的答案。”田若愚肯定了田明庭的说法,“但是还不够完整。银子只是工具,关键是达成目的手段,这些手段包括了人脉、规则、经验,我问你,假如巡按真的弹劾了陆墨彰,那么他要找哪些人打通关系,中间多少环节,需要多少银子,又有多少银子最后落到他口袋里?你可知道?”
一番话问的田明庭云里雾里,别说说出答案了,他连怎么调查的途径都没有?
“明白了?我们要出多少银子全凭巡按一张嘴,被黑了多少只有巡按知道,这就是规则上吃了亏。田家若有人能走上仕途,打通关系、弄清规则、积累经验,其中价值就不是银子算的清楚的了。”
“爹,我明白了,那么原来准备给巡按的礼物……”
“扔了吧,垃圾而已。”
……
第二天青起了个大早,即使宿醉也无法让身体忘记早起练剑的习惯。晋州的清晨有些冷,让他想起在山上的日子,那时早晨也总是笼着薄薄的雾。脑袋里想着昨天的事,身体随便找个地方盘坐下来。现在的他已不需要在脑海里重复邱林染的凌天剑法了,如果说邱林染到达的是剑术的巅峰,那么青如今到达的是剑心的巅峰,世间剑招对他而言已经毫无意义了。于是从很久以前开始,青舞剑的时间变得特别短,悟剑的时间变得特别多,抱着剑一坐就是一天。此时青怀里抱着的是一把普通的铁剑,铁匠铺挂外面展示的那种,和倾城剑相比毫无疑问是云泥之别。但他并不在意,剑就是剑,没有好的剑和坏的剑,只有剑客和剑仙。邱林染是这样教他的,至于对不对并不是他会考虑的事。
很快青就进入了忘我的状态,世界静了下来。他能听见清晨的虫鸣,看见露水划过树叶的纹路,气畅通地流过丹田,转向全身,在青有意识的控制下流向手中的剑。气顺利的穿过剑把传至剑刃,就是这一步已经让这把普通的铁剑有了不输与任何兵器的锋利和坚硬。接下来是最关键的一步,青突然向前挥剑,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又失败了,这并不出乎青的意料,他卡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到了他这个境界,着急也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周围开始变得吵闹了,听不见虫鸣,感觉不到露水,薄雾也没有寒意。气的流转变得晦涩,转移到剑上的过程也不再轻松。剑心,又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