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曹三句早早起来去了官府。以前陆家没败的时候他就和官府有不少生意,虽然现在陆墨彰不待见他,但下面的人都还认得。到门口,看门的衙吏打趣道:“这不是曹管家吗?最近是穷疯了?怎么想着来官府发财。”曹三句鼻子一哼,道:“发什么财?我家少爷有命令要我穷,我怎么敢发财。”衙吏道:“那你今天来是要干什么?”曹三句回:“打听个事儿。”衙吏心头顿时有数,“是关于巡按的?”
“还是你小子机灵,废话不多说,你让我进去,别人还在等我回复。”说完,曹三句就要往里面闯。
“哎,是其他事也就算了,但就这个,绝对不能放。”衙吏手一伸,把曹三句拦住,“这事是知州大人亲自吩咐的,无论是谁来见巡按都不能放。”
曹三句被手挡住,退了半步,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手指在空中甩了又甩,就差杵在衙吏鼻子上,“你怎么这么不成器?知州说不让见就不让见?你放我进去他能知道?就算知道了,怪罪下来,你就一口咬定你不知道我是来找巡按的,说:‘曹管家毕竟是大人的管家,他说他来找您有要事相商,我也不敢阻拦。’这么说他还能怪你?你帮了我忙我还会少你好处不成?”说着左右看了看,确认没别人,从怀里摸了十两银子出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见他已经犹豫,曹三句决心不再加价,“就这十两,你就说要不要吧。”
“要要要,不过千万别走漏风声,知州大人平时也待百姓不薄。”
“好,我绝不走漏风声。”曹三句交了银子,走进官府,径直走后厨去。厨子认得他,算是半个熟人,照旧打趣他道:“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来这儿?”曹三句哼了一声,道:“来给你送银子,你要不要?”厨子眼睛一转,已经了然,道:“是要打听巡按的口味?”
“正是。”曹三句不急不缓拿出十五两银子,“你就告诉我巡按喜欢酸的咸的还是辣的,然后加几个菜名,这银子就归你了。”
这钱厨子当然愿意赚,青来了官府住了这么多天,饮食全是由他负责,自然也是对此了如指掌。但就是了若指掌才让他犯了难,缘由是青这几天吩咐后厨的菜几乎都是青菜萝卜,肉也有,但是少且单调,今天吃鸡肉桌子上就摆不下牛肉,一天两顿,中午的吃剩了晚上热热接着吃,一只鸡够他吃两天。原本照实告诉曹三句这银子就算拿到手了,可曹三句是什么人?官府富商两边走,什么荣华富贵都见过,就是没见过清廉二字,若告诉他一个巡按一天就吃青菜萝卜还有隔夜菜,换了是他自己都不信。思前想后,还是答道:“大人最爱肉食,猪鸭鱼羊都不忌讳,不过口味要寡淡些。至于菜嘛……大人曾对碧翔阁的金丝虾球和蟹酿橙赞不绝口,就这些了。”
“行,银子收好。”曹三句放下银子,转身向浣衣间去,早起的丫鬟都在那里清洗昨日换下来的的衣服。曹三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背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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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叫他。
“呦,这不是曹管家吗?是想发财想疯了?怎么找到到陆少爷这儿来了。”
说话是一个叫春花的丫鬟,原本是在陆家服侍,后来陆墨彰嫌陆府佣人繁杂,就带了些到官府来,其中有她。
“别废话,哪个不想发财?又不是只有我疯了。”
“您这话说的,哪个都想发财不假,但能到发财的不还是你们这帮老爷,我们做下人的就指望着接你们两手攥紧都握不住,从指缝儿里漏出来的。”
“那我今天给你个发财的机会你要不要?”
“什么机会。”
“帮我打听个事,给你三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