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西刚要大骂安天复无耻,但又及时收住,用余光看了看青的脸色。青倒是面无表情,仔仔细细打量着剑鞘却没有接过来。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安兄好意我心领了,事情若是传到君子耳中自然是一桩美谈,但让有心人听了去总免不了一番闲话,安兄可不能害我丢了饭碗。”
青话虽如此说,但眼睛盯了剑半天两人都看得真真切切。安天复不由暗骂自己糊涂,行贿这事怎么能光明正大的做,再不济也要避开白梦西才对的,不过再后悔也没用,只能笑着把剑重新佩在腰间,说了几声:“所言极是,所言极是。”想着何时私下再来一趟。
恰巧田若愚也赶到,到底怀着相同的心思,只看三人表情就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依旧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双手背在身后,踱着步走过来,先对着青作了揖,再笑道:“安兄、白兄,不是我说你们两个,这天这么冷,怎么能让大人在外面陪你们站着,大人见你们是客不好直说,你们就没点眼色?”安天复和白梦西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但却不着急,如今三人在场,他田若愚不管是什么打算也不敢公然行贿。田若愚见两人老老实实没有反驳正觉得惊诧,又看两人表情,晓得在等着看自己笑话,不慌不忙,道:“不如里面坐?”
没有回绝的理由,田若愚带上田明庭总共五人跟着来到青落脚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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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就院中的石桌围着坐下,田明庭一旁站着。不等青吩咐茶水,田若愚便抢先道:“庭儿,将带的茶叶泡好端上来,还有茶点,也让下人送上来。”话音刚落,田明庭已经先飞快的在桌上摆了一个装着茶点的盘子。盘子已经落在桌上,青也不好让人在收回去,也就听之任之。但看着菜全是像金丝虾球、蟹酿橙这样的大菜,等田明庭把杯子拿上来,发现里面装的竟是酒。青还没来得及追问,田若愚已经先发作,脸色一沉,道:“不是说的带茶叶和茶点吗。怎么是酒和下酒菜?”
田明庭连忙伸手在自己脸上拍了两巴掌,道:“是孩儿无能,扫了几位伯伯雅兴,侄儿该死。”
“喝酒其实也不错,大家都是自己人,没这么多讲究,田兄还是不要发火。”即使知道这是一出自导自演的闹剧,青还是出于情面打了圆场。田若愚也借坡下驴,赔笑道:“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追究了,你自己退下吧。”
田明庭听了连连称是,赶快退了下去。留四人聊天,原本青不擅长应付这种局面,不过幸好三人针锋相对使得他反而没多少插话的机会,这才糊弄了过去。时间来到快要正午,先是白家的管家进来通报说银子已经运送完了,白梦西点头示意知道,就让他退下了。之后左等右等,也不见其余两家有人进来禀告,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安天复和田若愚倒是一脸幸灾乐祸,不过看彼此的眼神都有些挑衅。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氛渐渐变得焦灼,两人也开始有些沉不住气。反倒是白梦西似乎已经认命了,慢慢悠悠地喝着酒,像看猴儿一样的看着两人。突然,田家的管家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了,安天复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田若愚阴了下来,道:“你来做甚?”
“家主,这个银子正午之前肯定是送不完了。本家的马还好,就送了半天,好多分家的马跑过来就跑了两三天,到这儿又没怎么休息,已经不行了,现在是人来搬的,速度肯定要慢些。”
田若愚哈哈笑道:“无妨,慢慢来,你下去安排吧。”转头扭向安天复,“看来在这儿干等也没什么意义了,不如大家就报了数,打道回府?”
“急什么?我们三家出价总的来说差的不多,一两银子都是差距,今天等我回去再筹措一番,大人走之前胜负都还没个定论。”安天复连连附和。田若愚丝毫不急,现在他各个方面都占住了优势,等他们二人垂死挣扎就是。于是拍拍屁股,说了声:“告辞。”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安天复和白梦西更加没有留下的理由,也相继告退。一边走还一边思索这第二天该怎么个送礼法。
可到了第二天,刚刚洗漱,就听到下人传来消息,说官府用捐来的银子堆了座银山,让百姓按每家人口领取救济。三人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飞速赶去官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