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剑杀我师傅,我便废你一身剑术。如今因果了却,你我再不相欠。”说完起身就走。
“我问了莫知许,是太子的意思。”洛朝浥五官已经拧在一起,声音却依旧平和。
“多谢。”
等到青已经走远,沈则名和陆墨彰起身作别。三人回到马车,马车旁边已经站了一人。此人一身黑甲,面如刀削,目如鹰隼,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公主有请。”他的声音也如同他的外表,冷若寒冰。
“李鹤扬,没想到你一直在为公主做事。”
“我也没想到你会来,陆墨彰,你是最喜欢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
“行了,叙旧的话就留晚些再说,离晨在哪儿。”青用不容置疑的口气打断二人。
“我来引路。”李鹤扬毫不客气,翻身上马,等三人上车,一抖缰绳,在道路上飞驰起来。不多时,来到一处酒楼。酒楼位于离安城中地区,寸土寸金。但酒楼却修筑的不高,只有两层,院落还占有大半面积。走进其中,四面环竹,有泉水一眼,做叮咚之乐。阁楼全貌此刻尽显,墙壁素白,唯有柱子点上朱色,琉璃屋檐黄绿相交,会堂巍峨勾出轮廓,显得大气却不俗媚。进去看到一副字画,画的是屈原投河,题字却是:“书生无用堪白眼,碧血徒洒汨罗边。青锋终为身后事,提笔不论是非篇。”
陆墨彰见此会心一笑,未多说只言片语。沈则名却开口道:“画是好画,诗是好诗,只是笔锋利得跟剑锋似的,放在这儿总有些不合气氛。”
李鹤扬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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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诧地看了沈则名一眼,原本以为沈则名不过是个粗人,就算读过书认得字也不过是能够记名记姓的地步。谁知他不仅读懂诗画之中意境,还能看懂书法,心中对沈则名评价不由得上升几分。青却对此毫无兴趣,等三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上了去二楼的阶梯,三人才连忙赶上去。
上了二楼,转几个角,来到一处房间,推门进去,里面只有离晨一人。见青进来,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细看之,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连青也不禁感叹,女大十八变。
“事情解决了?”离晨问。
“嗯。”青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起来你早有预料。”
“并不难猜不是吗?有动机做这件事的人毕竟不多。”
“那你还真是厉害,我们为了这件事可跑了不少地方。”
“求证和举例是两回事。”离晨眉目含笑,“只要不负责任的猜测够多总会有猜对的时候,你是去杀人的,还是慎重些比较好。”
“我没杀他。”
“哦?”这让离晨有些惊讶,青可不是一个擅长宽恕的人,“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因为师傅说让他活下去。”
“哦,原来是这样。”离晨恍然大悟,笑道:“这么说你对报仇还是感兴趣的?”
“我帮你杀人。”
“很好。”离晨露出满意的笑容,“那么之后就是关于沈大侠的事了。”
“我?殿下你放心,我来是了些私事,顺便帮兄弟的忙,自然竭尽全力,不需你分毫好处。”
“话虽如此,有个朋友我觉得你会想见一见。”
“你认识我的朋友?”
“你回头。”
沈则名转过身,门口站着个身披甲、腰佩剑的男人,男人的眼睛像壮年的雄鹰一般锐利,取而代之的,岁月的痕迹全部留在他脸上。皮肤褶皱蜡黄,像高原上的黄土地,一道伤疤从嘴边拉到眼角,身上的杀气掩不住的向四周蔓延。
“老张!”
“少爷!”
“你怎么在这儿?”沈则名走上去一把抱住老张,“沈家军不是早就解散了吗?你不回家养老还留在离安做什么?”
老张闻言,轻轻推开沈则名,右手握拳,朝护心甲猛地砸去,发出“锵”的一声,原本开始佝偻的身躯挺的笔直。老张眼中泪光闪烁,但依旧坚定地喝道:“回少爷!沈家军除战死三千一百一十六人,伤者一千三百七十七人,剩余二百九十一人皆在离安!只等少爷一声令下,吾等尽可剑指天子殿!”
沈则名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当初沈家军表面上接受了朝廷指令解甲归田,实际上暗中形成势力经营至今,现在又因为共同的敌人和公主站在一起。”
“是。”
“原来如此。”沈则名再转身盯着离晨,沈家军的桀骜他最清楚,假如离晨只是傀儡那么他还可以理解,但现在的情况显然是离晨站着主导,这让沈则名心生忌讳。
离晨高兴地拍拍手,笑道:“好了,沈大侠的事情我也处理完了,只剩你了陆墨彰。”
陆墨彰手指扶住下巴,思索片刻,在众人的注视中问出一个问题。
“殿下何故造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