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像燕子一样掠过一个个庭院,穿过一棵棵大树,很快来到秦家的高塔下。没有施展轻功,青用手臂拉动身躯,用最纯粹的蛮力像猿猴一般攀爬。爬上那一方雄镇,爬上那二水遥分,爬上那三极垂光……一直到最顶层的七级浮屠。青大口呼吸着空气,把冰冷的空气全部吸进肺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他很快锁定了后院中一道倩影,她坐在湖边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宣纸,因为太远了也看不清上面画了什么,只知道似乎旁边还题了诗。
“瘦了啊。”
其实未必真的瘦了,只是脸色明显憔悴了许多,对于一个原本应该在深山中渡过一生的女子来说,承担一个镇子的民生还是太艰巨了些。不过好在玉色的肌肤下透出晶莹的红润,衣食无忧的生活使她身体健康了许多。
“这样就好。”说完,青像是影子一样消失在原地。
“涟姐姐!他回来了!”小翠气喘吁吁地跑到涟身边,“他来见过你了没?”
“你们声音这么大,我又不是聋子。”涟提笔仔细描绘,聚精会神地样子让人不忍打搅。
“他现在在哪儿?”
涟又画了一会儿,似乎对自己的作品满意了才放下笔,她抬头,看向青原本所在的高塔,“走了。”
小翠顺着视线看过去,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嘟囔一句:“这个胆小鬼。”随后又道:“那他应该还没走远!我现在骑马应该追的上!”
“我说过吧,只告诉他我过的很好就行。”涟盯着小翠的眼睛,语气温和而不容置疑。
小翠知道涟是认真的,不敢造次,但眼睛已经急红了,委屈地说:“为什么啊,明明你和赵公子只是假成亲,连拜堂都是找人代替你拜的,跟着他走不就行了?就算当他第十八个小妾不也比这秦家家主强?”
“你说的对,所以他为什么还需要我?换句话说,我拿什么来还他?”
“但他还是回来了。”
“他也不可能永远都是吵着要糖葫芦的孩子。”
“你又不是糖葫芦。”
“一样的。”
“这样真的好吗?”小翠沉默半晌,盯着涟题在画上的诗。
“帮我把它收起来。”涟把画卷起来交给小翠,“去吧,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即登基,假帝与剑仙婚,护国宗皆归附,离安定。遂遣军伐少帝,任沈则名为大将军。
客里城所在的灵州处于离国的边界线,严格的说应该是边界线外,如果看着地图就会发现,离国平滑的边界会突起一块,那就是灵州,被一条河流从离国的板块中分离出来。灵州地势平坦无险可依,只要北边胡人愿意随时可以让铁骑踏破它脆弱的防线。与之相对的,灵州土地贫瘠,几乎没有物产,加上面积狭小,只有三城,离国对灵州的态度都是象征性的管理。因此才形成了像客里这样土匪自治的特色。
“所以拦住我们的就两处,一处是这条沙心河,一处是这里的乌云城,只要能越过这两处,前方几乎一马平川,利用我们的骑兵优势,我们可以轻松踏平客里城。”
听着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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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分析,沈则名连连点头,“要过这条沙心河,就没有地方可以绕过去吗?”
老张苦笑道:“没有,有的话灵州人早就把它当做商路了,要知道无法通商一直是灵州心中的痛处,不可能有密道还在地图上不标出来。”
“嗯。”沈则名放弃了天真的想法,下令道:“让渡河士兵背上背木材,头上带头盔,每人再拿个猪尿泡,吹好气带在身上,这样能省下不少体力。”
“可是这样会不会慢了些?”
“邓琼月文武双全,兵书熟读成颂,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们渡河。让弓箭手也做好准备,我们这边河岸高些,能压制对面。”
“是。”
沈则名拿出一个水袋递给老张,道:“以防万一,每人再带上这个。”
老张拿过来打开闻了闻,确认里面装了什么,“是。”
“下去准备吧,准备好立刻开始渡河。”
物资都是现成的,准备的很快,随着一声号角长鸣,战斗打响。
“弓箭手就绪!渡河!”
随着沈则名一声令下,严阵以待的士兵顺着绳索滑入沙心河开始渡河,猪尿泡虽然节省了体力,但极大提升了水流的阻力,导致速度相当慢,但出人意料的是,直到有人已经游过一半了都还没看到邓琼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