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尼见陈晓晓拉着秦深坐了下来,于是将洗好的杯子放在秦深面前,轻轻沏上了一杯咖啡。
没有人在再出声,山上又余下了饮咖啡的轻噬细咽伴着潺潺不绝地流水在悠游,徐徐而过的微风带着大树们枝叶相抚与小动物们的轻咛细触在嬉戏。
一杯咖啡空了,然后又被续满。
秦深思索了好一会,然后出声向秦无敌请教:“师父,意声之相和也,为何师父认为是抑升之相和也?”
“那时啊,陈闲也找我问过这个问题。意声之相和也,放于此实在过于牵强,陈闲认为哪怕是阴阳相和也比较合理啊。
我轻声念了一遍,有无之相生也,难易之相成也,长短之相形也,高下之相盈也,抑升之相和也,先后之相随也,恒也。
然后,他随即又轻声念了一遍,随即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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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有与虚无相依而生,困难和容易相辅而成,长跟短相比为形,高同下相较成盈,抑压与抬升相冲则和,先行及后来相视是随,是以为守恒也。”
“师父,这与你教我的不同啊。”
“笨,道是道,人是人。我走的道与陈闲的怎会一致。你没有能悟出你道,那对比之下,就自然是你没有陈闲聪明啊。”
秦深被秦无敌敲打了一记,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又是一杯咖啡续上。
“二者合一,是为恒。”
秦深把手中的空杯放在石台之上,开口阐述起自己悟的道。
“恒者为零,抑升之相和也。”
“先后之相反也,而高下之相盈也,盈者为差,是以生世界。”
“长短之形如人,如木;难易之成如山,如海;有无之生如我,如风。”
“世界之动皆在于高低、强弱之差。有差则生,无差以恒。”
说到这里,秦深觉得有些口干,不觉停了下来润了下唇。
“有点儿意思。” 秦无敌微笑着赞到。
见到秦深悟了,秦无敌没有再继续听下去。轻轻将杯子置于石台上,起身离去。
对于师父的离开,秦深没有注意,而是继续将自己的领悟进行归纳总结:“万物生而当有二,一者为强,一者以弱。弱可变强,强可化弱。故万物始于道,而成于变,消于恒。”
秦深说完后,微微皱眉。
秦深觉得自己所悟之道有些叛离了李祖第二篇之道意,所以有些不解。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琼尼极为敏觉,适时为秦深开解到:“当变则变,是为生。遇变不变,则为恒。李圣之道在于始,秦师之道在于变,我辈之道在于无恃。是以我辈之无为以对圣人之功业,无忧去是弗去。”
是啊,我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
李祖是李祖,我是我。
作为帝师,李师所授之道合于彼时,却未必合于今日。合于帝心,却不和于我心。
师父要求我们自己参悟自己的道,何尝又不是这个意思呢?
这世界阴阳交互,互为变化,是以方得太极之道。而变化轮转,彼长此消,是为其道。既然道在变,人亦变,自己又何必执着其一,固执不变。
我看见的与他们看到的并不一样。别人走的路与我要走的路,自然也不一样。
自己目前达不到师父与师祖的高度,也不必一定要去追逐着他们的脚印,攀爬那些他们踏于了脚下的高峰。
他们为现在的我们提供了可用来比对参照的道,我们则要走出新的道。
符合这双子星的道,符合这个新时代的道,才是我的道。
得到提醒,秦深很快就转过弯来。
秦深吸了口气,慢慢把自己的对第二篇后半段悟到的想法做了新的修整。
“圣人之道,非我之道也。圣人之功,可为我所观。圣人之为,可为我所学。圣人之行,可为我所效。圣人之言,可为我所用,是以领教圣人之道。功成弗居,为而弗恃,去而弗圣。”
听到此处,陈晓晓也大笑道:“妙哉,妙哉。天下之始,是以无圣。无圣之道,深合我心。”
琼尼也跟着微笑合道:“秦深哥哥说得甚好,吾等当以茶代酒,饮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