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还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老宁皱了皱眉头:“入口的位置好像被改变了。”
徵衡道:“果然是不愿意你再上去。”
老宁嘟囔着骂了一句他娘的。
宁知一肚子疑问,老宁知道精巧阁的所在不算稀奇,但徵衡为何知道老宁知道?老宁为何又会同意带徵衡闯精巧阁?他们明明都知道精巧阁不在苦水河也不在四季林,为何还有上一次的煞有其事的寻找?精巧阁的主人真的是武神尊?他跟老宁是什么关系?老宁为什么不想让自己进来?徵衡为什么又想又不想让自己进来?问题都快跟沙子一样多了,要不是一张嘴就吹进一口沙子,宁知可能会问到老宁暴走。
又行了一个多时辰,天色渐渐暗下来,天气越来越冷,还是没一点绿洲的影子。风沙渐渐大了起来,老宁询问道:“殿下,咱们将就一个晚上,明天再想办法?”
徵衡道:“好。”
老宁拿出一个莫奈何扔了出去,莫奈何慢慢变大,成了风沙里一座孤独的殿。说来也怪,风沙再大却怎么也不靠近这座木殿。三人进到殿内。
徵衡散出一簇火苗放在殿中央,殿里亮起来,也有了一丝丝暖意。
三个人围着火堆坐下来。老宁看了看宁知,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你问吧,他娘的早知有这天。”
宁知望向老宁,黑暗中的火光在他的脸上闪动。在宁知的记忆中,老宁大多数时候是暴躁的、不耐烦的,偶尔也会有跟神族各路人马周旋时的敷衍之色,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无可奈何的神色,这种无可奈何像是你怕极了一件事,你想逃避它,但是你知道终有一天避无可避,而当它来临时,你只能用全身的无可奈何去当头一迎。
“精巧阁的主人真的是武神尊大人?”
“是,曾经的武神尊大人。”
“他为何叛离神族?”
“离是真的,叛却不见得。若武神尊当初是叛离神族,那神族可不见得还有今日。”老宁说完,看了一眼徵衡,他正闭目而坐,不知是否能听到老宁师徒的对话。
“师父为何不想让我同进精巧阁?”
“也不是不想,只是……”老宁苦苦思索自己的用词。
“算了,以后总会知道的。”宁知看他这么难,想着师徒一场,还是不要为难他的好。
突然,殿中央的火灭了,黑暗中老宁好像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呵,我说是谁进来了呢!”一个尖锐的童音响起,在黑暗中显得特别的诡异。
徴衡另掌出一团火,照见不远处殿门口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趴在母狮子身上睡觉的那个小童。
“难怪娇娇骗我,原来是你进来了!”小童继续唧唧喳喳地说。
“娇娇是谁?”老宁也有点懵。难怪神王要动精巧阁,这里这样那样的人也着实太多了,都不认识了。
“你自己雕的石狮子你都不记得?”
老宁一颤:“它,它叫娇娇?”
“对,她叫娇娇,另外那只叫明明。是不是很配?”话音未落,一道雷光朝老宁劈下来。这个小童,一边像故人见面般春风薰暖地叙着旧,一边却毫不留情地下着杀手。看他的长相,听他此刻的言语,都像个天真无知的小童,然而出手却凌厉得很。但老宁也不是白混那么十数万年,早已料到他的招数,是以每一招都躲开了。
小童见击不中老宁,反手便向宁知劈过去,嘴里嘻嘻笑道:“这就是你的那个女弟子吧?这样貌倒是相像得很,可惜空遗传了美貌,一点儿也不英武,我不喜欢!”
宁知堪堪躲开,嘴里却不退让半分:“未见的需要你喜欢!”
小童伸手引了三道雷,笑道:“那我不客气了?”
老宁道:“你可想好了。”
小童看了一眼宁知,转头对徴衡道:“那我还是打你吧,只能算你倒霉了。”于是九道雷朝徴衡劈了下去。徴衡没躲,伸手一挡,三道雷跟劈在顽石上一样,毫无动静。
小童讶了一瞬,笑道:“有意思!”于是又伸手引了九道雷劈下去。
徴衡还是一挡,九道雷又了于无形。
小童生气地尖叫道:“他是谁!什么时候神界有他这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