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6日,天气很好,从神宫第二球场,又传来了比赛的号角。
“天久boy,对方的先发就是那个geniusboy啊!是不是稍微激起了你的胜负欲呢?”市大三监督拿着对方先发的名单,鼓励似的看向场内。
但是下一秒,“!”。
“碰——”青道一棒抓住了一颗投得偏高的直球,直接跑上了一垒。
刚刚还一脸期待的市大三监督,也都变成了惊吓,“开局还是稳不住呢,天久boy。。”
“干得好!仓持!”一垒指导员和仓持击掌,他们早就准备趁着这个开局不稳,多啃下几分。
二棒小春适时触击,稳步推进垒包,虽然胃口甚大,但要细嚼慢咽,青道的风格向来都是只拿一分不贪多。
短短三分钟内,一出局二垒有人,天久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正走上前的打者。
“三棒,投手,高君!”
“哗”的一下,喧闹声就增加了,男声、女声、老人、年轻人,声音混在一起,“嗡嗡”的讨论着这个上场的打者。
‘喂喂喂,声音太吵了啊,又不是没见过。’天久碎碎念着,‘噢,我知道了,是因为知道这是这个人最后的比赛吗?’他又笑出声,‘没什么,我胡说的,比赛不到最后,谁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高之野听不到投手的心声,但那个笑意他还能看得到,‘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上次的比赛了吗?’
去年秋天,他可是把这个投手最得意的滑球给打成了本垒打。
“playball!”两人间相隔近半年的对决来了。
市大三捕手谨慎的将手套摆在了外角的位置,‘对这个人要非常谨慎,宁愿让他上垒。’
‘好了,好了,啰嗦!’在场下已经被唠叨好几天的投手,看到那个安静的手势,就已经感觉耳朵嗡嗡的,似有人不停的在向他絮叨,‘我知道了,要谨慎对待,不过我可没承认自己完全输给他了。’
球来了,远远的冲向高之野的外角方位,他犹豫了下没有出手。
“好球!”
‘嗯?这么偏也捡吗?’不止打者,就连市大三的投捕都对主审今天的好球带有点吃惊。
高之野看了一眼板凳席,片冈监督打暗号让他多看几球不用着急。
“呼——”他耸耸肩膀,然后随着呼吸重重的往下放了放,将那种专注的状态唤醒过来,在一场场比赛里应用心流状态的经验,就是不要一直开着,要学会好钢用在刀刃上。
走上球场的时候,耳边是噪杂的,心是乱的,注意力会注意到脚下土地的松软程度,会注意到阳光打在皮肤上的灼热感,会注意到后排应援的声音和打击曲。
直到深呼吸的时候,这是一道分界明显的墙壁,在这之前所有精力都松散的分布着,在这之后,精力被他拿起来了。
所有事物上面的注意力都一根根断开,只投注到竖在面前的球棒上,思绪像是丝线缠绕其中,慢慢手臂好像在延长,球棒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然后轻敲下本垒板,高之野此刻的精神状态达到集中,就在这从投手丘到本垒板的两点一线之间。
市大三的捕手一个激灵,注意到打者突然安静了下来,那种感觉很玄妙,就好像打者已经消失在这里,又或者像是猎豹已经矮下身体,隐藏在了枯黄的草丛中,只等猎物过来就一击必杀。
‘危险,危险!’天久的天线同步接收到了这种蔓延开来的气息,只觉得灰暗的一刻似乎又要爬上心头来,‘不能投进好球带!但是!’这样不就又屈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