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公公一招手,就过来了两名锦衣卫,这两人一人拉住尚公公身后的一个门环,往两边一拉,咣当一声,尚公公的身后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刑讯牢房。牢房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刑具,最可怕的就是,在一根粗粗的铁柱子上,还用铁链牢牢地绑着一个已经昏过去的男子。这人头发披散,浑身是血,看样子是在用刑之后,昏了过去。
锦衣卫的人,把徐汉卿一家押进了那间刑讯的黑牢,让他们一家四口,一字排开,站在了被绑缚之人的面前。尚公公也不过来,离他们不远不近地说:“既然徐监正还是想不清楚,那咱家就帮你想想清楚。”说罢给那犯人身前的锦衣卫打了一个手势,那锦衣卫得了命令,就端起了身边放着的一个木桶,桶里装着多半桶的冷水,那锦衣卫把整桶的冷水都泼在了那人的头上。那人就慢慢地醒了过来,面无血色,意识模糊,似乎只剩下了一口气。
锦衣卫的人看他醒了过来,目光冷冰冰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徐汉卿一家,然后突然就脱下了那人身上穿着的上衣,露出那人血淋淋的胸膛,而且那血淋淋的胸膛之上,赫然现出一根白花花的肋骨。这就是诏狱最狠毒的酷刑之一弹琵琶,把活人胸口肋骨之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最后剩下的就是一根白花花的肋骨。眼前这人就是被弹琵琶这种酷刑折磨地昏死了过去。锦衣卫的人阴沉着脸,看着那犯人,突然大吼着问了一句:“你们白莲教的祖师到底是谁,你们的法坛到底在哪里?”然后也不等那人说话,就用手指重重地弹了一下那人胸前露出来的白骨。那犯人痛得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声,然后就昏了过去。这场面实在太骇人,徐夫人立刻就被吓晕了过去,徐汉卿和他的两个儿子也被吓得瘫软在了地上。徐汉卿的两位公子平日都是娇生惯养,哪见过这样的场面,登时吓得尿了裤子,地上一片黄黄的水渍。
尚公公斜眼看了一下这几个人,不屑地撇了撇嘴,做了个手势,让身边的锦衣卫把另外三人都拖回地牢,把徐汉卿留在了刑讯的黑牢。尚公公走了过去,弯腰拍了拍徐汉卿的脸:“徐监正,现在你可想明白了?”
徐汉卿刚才着实吓蒙了,呆呆地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失魂落魄地嘟囔:“犯官想明白了,想明白了。”
尚公公皱了皱眉:“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瘫倒在地的徐汉卿此时着了魔一般,趴在地上咚咚地磕头,声嘶力竭的喊着:“厂公,我想明白了,我想明白了!”
尚公公不再看他,背着手走出了刑讯的黑牢,一名锦衣卫拖着瘫软的徐汉卿,回到了最开始尚公公见他们的监房。徐汉卿离开了那恐怖的黑牢,崩溃的了神经才缓过来了一点,他完全明白了,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何的挣扎,都没有意义了。
尚公公此刻冰冷的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笑意:“徐监正,你所涉之案虽然是谋反逆天的大案,但据我看,你的老婆和两位公子也许还真是不知情,如果徐监正愿意配合,你的妻儿也许还可以脱罪。”
徐汉卿先是狐疑,然后眼中又出现了希望,抬头直直地看着尚公公。尚公公看他这个样子,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以后的一切,都可以任凭自己摆布:“徐监正想听听这条生路吗?”
徐汉卿毫不迟疑,立刻大声的回答:“想听,犯官想听!”
尚公公哈哈大笑了起来,看了徐汉卿一眼:“是个明白人,知道孰轻孰重。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凌霄还有几名锦衣卫:“你们都出去吧,在外面候着,我要问一问徐监正,对妖物的案子了解多少。”
众人点头会意,立刻退出了出去,空旷的监房里,就剩下了尚公公和徐汉卿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