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总旗冲出门外,房前屋后地看了一圈,都没有人影,就急急地回了房内,问那旗校:“你怎么知道咱们的行李被人动过了?”
那校尉指了指其中一个行囊包袱,对高总旗说:“大人您看,这是卑职的行李。卑职平时有个习惯,就是自己的行囊包袱,都会用一种特殊的打包方式收好。咱们此次微服出行,官服官靴官帽都收在包袱里,卑职刚才检查自己的行囊之时,发现包袱绳结的系法和我自己系绳结的方式还有顺序都有不同。可是这些行李都是卑职放进房里的,门是卑职锁上的,窗户也是卑职亲眼所见,关的牢牢的。这肯定是有人偷偷打开了卑职的包袱,然后又给系上了。”
高总旗皱着眉头问:“那你可检查过了,你的行李中可曾丢失了什么物品?”
那校尉肯定地回答:“卑职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丢失任何东西。总旗大人,要不然您也查看一下自己的行李,看看是否有什么东西遗失?”
高总旗听了,觉得有理,就放下手里的刀,从一堆行李中翻出自己的行李,小心翼翼地打开检查,随身之物都在,也看不出有什么被翻动的痕迹。要不是校尉心细,发现了一丝端倪,可能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行李被人动过了。
高总旗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琢磨此事究竟是怎么个情况。高总旗琢磨了一下,问那校尉:“你可确定,咱们吃晚饭之前你行李的绳结,和回来的时候不一样?”
那校尉斩钉截铁地点头回答:“卑职可以确定,我打结的手法一般人是看不出门道的,但我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卑职自己打的结。卑职出门之前,特意从行李中取了点东西,所以那个节肯定是我自己打的。”
高总旗坐到了床边的一把木凳上,开始分析此事:“依我看,此事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有毛贼盯上了咱们,看咱们有马匹有行李,想趁着咱们出门之时溜进来发一笔横财。但打开了包袱之后才发现,咱们都是官府中人,所以就没敢下手,收拾好了东西,悄悄地溜走。第二种可能,”高总旗吸了一口冷气:“那就有点麻烦了。如果是有什么人对咱们这一行人有什么图谋,趁着咱们不在,进来悄悄地查看咱们的行李,想确定咱们的身份。如果真是这样,那到底是什么人敢对锦衣卫有所图谋呢?”
那校尉听了总旗大人的分析,连连点头:“大人所言有理,这两种情形都有可能。咱们现在也没法判断,不如先去问问店伙计,看看咱们出门之后有没有什么情况发生!”
高总旗一拍大腿:“对啊,我这就去讯问伙计,你在这里看好行李,也盯住院内的大通铺,任何人都不得离开客店!”校尉领命,也抽出了腰刀,跟着总旗大人一起走出了客房。
高总旗气势汹汹地走进客栈的门房,那店伙计已经伏在柜台上睡着了。高总旗把腰刀啪的一声撂倒柜台上,咣当一声,吓得店伙计猛地摔倒在地。伙计睡眼朦胧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官爷,赶紧点头哈腰的问:“官、官爷,您这是怎么了?”
高总旗冷冷地看着伙计问:“我问你,我们出门之后,有什么人进店或者离开吗?”
店伙计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官爷这幅样子,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就赶紧回话:“官爷,您走之后,没有人出去,倒是有个人来住店。那人一开始想住单间,我说单间住满了,只有大通铺。他和我废了好一阵口舌,我说单间真是没有空余了,给他住店的钱打了一个对折,他才同意睡大通铺。”
高总旗问:“那人现在还在吗?”
店伙计挠了挠头说:“应该还在,小的一直在门口值守,没见着有人出来。”
高总旗把腰刀拿在手中,对着那伙计说:“走,带我去通铺中找到此人!”店伙计一看这官爷长刀在手,气势汹汹,也不敢耽误,一溜小跑地引着高总旗进了院里的通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