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岬心中震惊,还是答道,“是的,头儿,裂风剑法正是我的主用功法。”
“且看。”只见木生风右手微抬,掌中升起一柄黑雾小剑。在木生风的心念指引下,黑雾小剑摆动不歇,赫然正是《裂风云卷剑法》。石岬顿时眼不敢闭,全身心陷入黑雾小剑中。
石岬只觉木生风使出的剑法仿若大道无形,一招一式皆近天数。风卷残云、凤起云舒、裂凤三万里等招式在木生风掌中一一演化,最后一招风神灭世更是让石岬连连低呼。
“现在只能给你演示这么多了,其余的之后再找机会吧。”听到木生风的话语,石岬才从痴迷中苏醒过来。他立马抱拳道,“多谢头儿。”
木生风挥挥手,又对楚北熠道,“北熠你用的是《黑樵剑法》吧,也看我演示一遍。”说罢,掌中黑剑再次舞动,而楚北熠也顿时陷入玄妙的求道之境中。
楚北熠回过神来才发现木生风已经演示完招式,只觉恍然若失,又有似悟非悟之感。他转头看向石岬,只见对方也是满脸的震惊之色。
两人皆对木生风的博学大呼惊奇,同时也对他的来历生出不尽的好奇。
给两人演示完剑法,木生风便不再言语,也不去看场中的打斗,而是闭目养神起来。
过得数个时辰,众人终是比完。除了木生风独占第四道外,数十位头领也各按功夫高低分得各自道数。
诸事已定,木生风又给众人各一张联络符篆,约定在事启前一日来取隐身符篆,便带着石岬和楚北熠率先离去。
出了瀑布,天幕已暗,也无耀月,端得是一片漆黑。
木生风在暗中将口中鲜血吐出,却是之前承受刀光时还是受了伤,只是强自忍住,没有声张。他又把双心符拿出,施法查定众人所在的方位,便领着二人往前疾驰而走。
行至一片树林时,木生风忽得止住步伐,抬手对二人道,“小心些,不太对劲。”
二人立时按住刀剑,环顾树林。只觉既无风也无声,更无丝毫走兽动静,甚至连虫鸣鸟啼也闻不得一分。
忽得,从地下冒出一声嘶鸣,两个黑衣人便从土中窜出,携剑向木生风杀来。木生风抬手出剑将两人剑弹开,那剑却是软剑,犹如跗骨之蛆般稍去便缠绕住木生风的剑。两黑衣人又从袍中各摸出一把短刀,提手便刺。
木生风一脚把其中一人踢飞,又伸手抓住另一人刺过来的短刀。他手劲甚大,抓住刀锋后往上摸去,一抓之下便把那人手腕捏废。
那人吃痛,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木生风却不顾,手继续往其肩上摸去,同时一脚把掉落下来的短刀往另一人咽喉处踢去。
被木生风抓住这人想逃,木生风却不给他机会,一拍之下把其肩膀劈碎,同时也是踹将出去,正好击中另一人。
“还有其他人!”石岬急呼一声。
木生风一剑将两人砍死后,回过身去却见一遮天大网泼洒过来。石岬和楚北熠比木生风先发现网子,本有机会逃脱,暗处却射来数只弩箭,一下将二人射落在地。
木生风眼上看见,手上不停,劈开朝其面门而来的弩箭后,一个翻滚藏入丛林中,却是再也不顾二人死活。
又有少数人从暗处走出,为首之人正是此前木生风所杀余川江的后辈——那名黑脸弟子。
“木堂主若还顾手下性命的话,便现身一见吧。不然某可不能保证二位的安全了。”黑脸弟子环顾道。
无人应答。木生风此时已经跑到树上,运行起千舞面传授的隐息之法,只隔十数丈也发现不了。
黑脸弟子又说上几句,见无人回答,怒喝一声,便命令身后一人去将石岬的手砍下来。身后人应诺一声,提刀便砍,却只见不远处高树上一缕电光裹着雷霆疾驰而来,把那得令之人射了个透心凉。
“木生风木堂主,只敢做这小人行径?”
回应他的又是一发雷箭。黑脸弟子再不敢托大,立刻命人把火把熄灭,顿时整个林子又陷入黑暗中。
黑脸弟子招呼两声,唤了个手脚伶俐的,让其前去探查木生风的位置。
而此时木生风早已将雷夔银弓收起,摸出短刀隐蔽在另一颗树上,等待猎物上门。
刺客之术他已有多日未用,但再次握住手中银刃,身藏黑暗、万物于心的冷酷之血又再次在他的血管中流淌。
终有一日,少年会去到无情的钻石海。
他看着黑色奔腾的海洋,汹涌的浪潮打来又散去。
他踏入海中,感受到刺客的无情真谛。
飓风雷霆低语着命运,海花千鸟咏唱出时光;淹没深海之人终会吞下刺客之心,感受杀戮的快感,跳动的肆虐。
在心脏跳动三十五下之后,一个黑衣人从少年的树下走过。木生风猫下腰,倒垂下去,一刀将该死之人的头颅割下。他悄无声息地跳将下来,扶住跌落的尸体,将其靠在树上又向另一颗树上爬去。
黑脸弟子等了一刻,也无任何声响回应传来,料得定是死透了。他几近怒火中烧,但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开始考虑起是否先带着两个俘虏离开此地再说。
忽得,一个圆球滚动的声音传来。那圆球恰好滚到黑脸弟子面前,却是一个人头,上面还有已死之人恍若无觉警惕万分的神情。
黑脸弟子再不敢多待,低声招呼数声,便押起石岬和楚北熠往林子外快步走去。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却感觉天越来越黑,直到最后,竟再看不见任何一物。
他急呼一声,却无任何人应答。死到临头,他终是醒悟,原来,死神一直注视着他。
黑脸弟子回过头去,随即被砍下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