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眼睛和鼻子传来的感觉，让白然生理性不适，他捂着口鼻，似乎这样能够让他好受一些。
但是其实效果并不大。
那种刺鼻的腥臭味道，如同浪潮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拍打在他的鼻腔之中，再传递到大脑神经，引起了胃部的不适。
他很怀疑，在这样下去自己是不是会在这里吐出来。
那样的话，
在这个梅瑟琳女巫面前，自己就是真的没有逼格可言了。
“这是怎么回事？”
白然问向旁边的梅瑟琳，看在她如此配合的份上，此时白然并没有再提着她，而是和她站在一起。
梅瑟琳撇撇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只直接我的接引者安林女巫告诉我，获得的祭祀品，就要全部丢进这个池子里，据那些老一些的女巫说，这个池子中汇聚了男人肮脏的身体，如果投身其中，将会彻底在肮脏之中升华，那时候就不再是女巫，而是魔女巫，将会获得超出常人的力量。
并且池子之中攒下的肮脏越多，对于女巫升华之时的作用就越大，于是我们就一直在不断的努力将这个池子填充。
可是不管丢下去多少的尸体，这个池子永远都是这么大一点，里面的水位线不会多一点，也不会少一点。
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比如这个池子怎么来的，比如为什么就可以让女巫升华，我都不知道，甚至我刚刚说的，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这只是那些老女巫的传言，甚至连她们也只是前一辈女巫传下来的，具体是不是真的可以升华，变成魔女巫，没有人清楚。”
白然看着远处的那些女巫将自己拖来的肉团丢进了池子中间。
连水花都很难溅起来，毕竟池子上面全都是漂浮物，将这些肉团下坠的力量全部抵消了，没有多大动静就消失在池子之中。
再听着梅瑟琳的话，白然对女巫这个群体的好感几乎没有。
这个群体的高层一定是一群变态。
“你是来自哪里，在成为女巫前是做什么的？”白然换了一个问题。
梅瑟琳听到这个话，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女巫没有经历，我们宣誓在成为女巫的那一刻，就已经忘记了过往......”
“停停停，”白然打断了梅瑟琳神经兮兮的话，直接再说道，“我不想听见这些，我只想听见真实的过往。”
听到这话。
梅瑟琳有些犹豫了。
因为她们女巫的宗旨里面就说道，要是谁敢再和过往的自己有任何交集，那所受到的就是严厉的处罚，如果还有亲人朋友的，就在女巫的面前当场杀死，如果还有丈夫妻子的，就找人在女巫的面前襁褓至死，总之就是以最严厉的惩罚，防止她们这些不管是先天的女巫，还是后天的女巫，再留念过往。
所以，梅瑟琳会犹豫。
但是想了想，自己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反正已经违反的宗旨不知道有多少了，光是她让一个不准备成为女巫的活的男人到这个地方来，自己就已经足够死十次了。
她开口了：“我是一个农村的女孩子，在十六岁的时候被父母嫁到了隔壁村，但是我不喜欢那个男的，他很丑，不是我心目中可以过一辈子的男人，所以我逃了出来，但是我能去哪里，逃到一个朋友那里之前，就被抓了回去，我被打得很惨，我只记得那天的天都是红色的，因为眼里全都是鲜血。
我屈服了，不敢再逃跑，那个男人怀恨在心，在结婚后的那天晚上，把我襁褓了，并且还是在他的那些男性朋友面前，那天，我很想自杀，可是那只是梦魇的开始，后面我没有名字，他叫我，都只会叫我碧池，一言不合就打我，但是我没有地方可去。
直到那天，我见到了一个从小的女性朋友，从城里回来了，她告诉我，城里是怎样的，有大房子，有漂亮衣服，有各种各样布林布林的饰品，谁能够拒绝这些东西呢。
从那天开始，我的梦想就是逃离这个地狱，进入到城市里去。
可是我没有机会。
我没有钱，我无法坐车，我进不到城里去。”
梅瑟琳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下，似乎是在回忆那时候的过往，这个被她藏起来的往事。
白然也没有打扰。
反正这个时候没有事情，就当做是听故事好了。
过了一会儿。
梅瑟琳回过神来，继续讲述她的故事：“所以我必须要有钱，可是我没有工作，在村里也没有钱的来源，于是我想了一个疯狂的计划，我把那个男人的钱偷了，我知道他的钱藏在哪里。
我拿到钱之后，心里疯狂的大跳，我害怕，我知道我要是被抓到的话，我会死得很惨！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我没有被发现，就已经坐上了车。
我来到了城里。
但是我发现我没有地方可去，我只能去找我的那个朋友，按照她悄悄给我的地址，我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她。
她是专门为那些男人提供服务的。
她告诉我，我们这样的农村女孩想要在城市里待下来，就只能做这样的工作，并且这个工作不是谁做都能做的，要是长得丑了身材不好的话，就只能去做清洁，洗盘子。
我想了想。
只要不是回到村里那个地狱，我就同意了。
那段日子我很开心。
因为每个男人都会取悦我，还会给我钱，无非我需要付出的就是身体而已，但是在村里的时候，我的身体给了那个男人，换来的不是这些，而是拳脚相加。
那个男人，连飘客都不如！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我就遇到了一个女人。
她是个女巫。
她让我加入了这里。这就是我的故事。”
白然听到这里，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但是有些事情这个梅瑟琳明显是隐瞒了的，比如加入女巫的那段时间，比如她村子里家人和她丈夫的结局。
但是这些事情，明白就行，再去问太多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重要的是，
他知道了这个女巫集团，到底是怎么运行的。
大概就是几个精英分子，然后诓骗这些农村进城市谋生的女孩子，甚至是男的，然后为自己谋利益。
但是杀人，能够带来什么利益呢？
白然是不信这个什么让女巫升华的事情的。
“好了，带我去见见你的接引者，或者更高级的女巫吧，我对你们很感兴趣。”白然没有再在这个事情上面纠结，而是直接准备找一个更有权势的女巫来问话。
并且还要问问和国王的关系，梅瑟琳肯定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但是这个时候，梅瑟琳却是摇摇头。
“我不知道怎么找到她们，我从来没有找到过她们，都是她们有事情的时候才来找我，而一般也没有什么事情，在我的接引者将我变成女巫，解决掉我的问题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找过我，所以我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做着现在的事情，这样的日子我觉得挺好的，也没有什么需要找到她们的。”
额......
这倒是让白然感觉有些措手不及，不过没有关系。
既然不能主动找到她们，那就让她们来找自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