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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进展

在刘一的带领下,季云滔一行人顺着运河南下约摸三里路程。此时已经到了南苑外围,运河两岸开始拔高,越往前走,河岸越高。

季云滔骑在马背上,看着冰封的河道上,零时招来的流氓,奋力的把泡水的粮食搬到爬犁上。

六子策马上前,对着前方招招手,立即就有一名军官跑到河岸脚下待命。

六子翻身下马,右手握拳放在胸口击打三下,与河岸下的军官互相行礼,六子问道:“兄弟,还有多少沉粮没打捞上来?”

河道冰面上的军官应声回禀道:“禀大人,河底发现的沉粮目前已经全部打捞上岸,最后一批马上就运走了”

六子搓着僵硬的手指问道:“总共打捞出多少?”

军官回到道:“先去已经运走两批,加上最后这一批,估计得有将近一白石”

六子点了点头。

随后两个同样的方式行礼,军官便回去指挥搬运。

季云滔翻身下马,站在河岸边,双手拢袖,盯着沉粮的方向吐了口浊气,旋即闭上眼睛,试图把这一切都连接起来。

劫匪……

灭门……

北伐军粮……

季云滔闭着眼睛询问刘一:“刘捕头,那王地主家在朝中可有什么亲戚?比如六部大员,又或者五军都督府里的。”

刘一学着季百户双手拢袖,回到道:“朝中大员不曾有,但在户部倒是有一个户部郎中的亲戚,不然仅凭他一个小地主,去年如何能得到为北伐军采集粮草的名额,别的地方不说,就单单京城里,有实力有来路的粮铺商多如牛毛,没有他这个户部郎中的亲戚从中斡旋,王地主无论如何都得不到这个机会”

季云滔呵呵一笑:“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呐,瞧瞧,区区一个户部郎中就能决定朝廷的钱落入谁的口袋”

小伍捂着手,跳着小碎步活动着冻僵的双脚,提议道:“头儿,既然已经知道那位户部郎中与这位地主贪污军粮,我们也算是破了一小件贪污案了,不算无功而返了吧!”

六子也附和道:“对啊,头儿,咱们找不到杀人凶手,但也算是破了一桩贪污案,回头把那户部郎中请到监察院,保管他一天去几次茅厕他都能老老实实回忆起来。”

季云滔也不拆穿他俩的小心思,想回去烤火打牌?

年轻人要有点追求ok?

季云滔转身翻上马背,对着原地踏步的小伍说道:“小伍,一会找个差使到我府,向我母亲告知我在城外办案,让她们别等我吃晚饭。”

天色渐暗,稀疏的雪花撒向大地,缓缓的掩盖了运河上杂乱无章的脚印。

季云滔躺在驿站房间的床上,身体压住被子四角,只露出头。这是前世的他生活在没有暖气的南方必备的技巧,当然,只适合他这种单身贵族。

毕竟,两个异性裹在一床被子里。

会发热……!

季云滔躺在床上复盘今日对案件的掌握进展。

“一伙身手不凡的杀手,冒着被五城兵马司的官兵与京畿守备围杀的风险,潜入一位地主家灭其满门,只是为了地主家有限的黄白之物?在这个大灾之时既不能吃饱肚子,也无法大肆购买粮食。他们图什么?莫不成是脑子抽了,费这么大劲就图一乐?”

“一位在杨家堡扎根了一百多年的地主之家,按理来说,拥有众多的护院高手以及家奴,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被人悄无声息的全部杀死,不被发现。咦~?护院?”

季云滔想到护院,下意识的将自家的护院与其比较,就斌叔那伙人的身手,想杀死自己一家谋财害命太容易了。

“莫不是家贼难防?”

季云滔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特地又翻阅了案件卷宗、王氏族谱与杨家堡的地理志。

在卷宗上王地主一家的死亡名单,与地理志、王氏族谱上记载的王地主家的成员一一对照。

果然……!

死亡的大全部都是婢女王氏族人,剩余那些护院哪去了?

季云滔裹着被子,坐在床榻上。朝隔壁房间喊道:“小伍,去请刘捕头来……”

第二天清晨,大雪纷飞的冬季白日来得有些晚。

辰正,天才大亮。

运河冰封的河道上,脸皮微肿的刘捕头与一名心腹策马在前,季云滔与五名御前卫跟在身后,小伍与六子带着五名御前卫在河岸边跟随。

刘捕头抽了抽脸,一阵刺痛疼得他龇龇嘴。想起昨晚身后那位年轻百户的话,原本寒冷的只是身体,现在连心也被冰封了。

大半夜的被人叫进房间,门一关,几个大男人一脸坏笑的围着自己这个三十来岁的老男人。

顿时房间内就穿出老男人的**声,断断续续的求饶声,以及几个大男人喘着粗气的满足声。

刘捕头一脸生无可恋的趴在地上,四肢酸软,脸颊潮红,抬着头迷茫的望着床上裹着被子的男人。

他……他是怎么知道王地主护院的?

刘捕头吃力的爬起身,跪在地上求饶道:“大人,卑职……卑职确实是隐瞒了王家命案的一些线索。卑职原本以为您只是来转一圈就回城交差,卑职打算等您离去以后调查出真相,抓捕到凶手。卑职好借此功劳进入六扇门当差。”

季云滔嗤笑一声,对刘捕头“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可真刑啊,刘捕头。对未来规划满好的嘛,你这小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判头了!这样吧,不用去六扇门了,本官监察院做主请你到监察院做客。本官保证,监察院著名的十大碗硬菜一道叶不会少你。另外还有一对一的贴身服务,保管你刘捕头筋骨同畅,飘飘欲死…!”

刘捕头如坠冰窖,却又是满头冷汗直流,咽咽口水无奈道:“大人……大人……卑职虽有贪功之心,但对朝廷绝无有半点不忠。卑职在这杨家堡兢兢业业办案十几年,从一名小小的捕快做到总捕头。但因祖上贫贱,平时也极少贪墨,实在是没钱疏通关系,朝中更是无人。每次升迁,都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世家子弟被调走,像我这种毫无背景的,熬一辈子,总捕头已经是熬到头了”

季云滔翻开被子,下了床榻,走到火盆旁蹲着烤火说道:“本官不想知道你有什么难处,本官只想知道我走后你有什么把握破案”

拿起火钳捣鼓着火红的木炭,继续说道:“若你你能协助本官破解此案,抓捕凶手,让你调任六扇门做高官我是不敢想,但能让你在六扇门做一个街坊的总捕头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季云滔握着被木炭烧得火红的火钳蹲在刘一身旁,一字一句的说道:“若胆敢再诓我,我保证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随手一扔,火钳破空而去,深深的插入柱子中,几缕黑烟缓缓升起……。

一阵寒风拉回了刘捕头的思绪,不自觉打了个摆子。

指着河道岸一处说道:“大人,就在这里”

众人闻言翻身下马,来到一处河岸脚底,目测距离岸顶有四丈左右。两名御前卫用长枪破开了河岸上的积雪冰块,露出夹杂着鹅卵石的泥土。

一番挖掘后,一个等人高的通道出现在众人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