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公主气呼呼的甩着长袖离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都欺负我~哼~都欺负我~”
肃静庄严的大内,临安的娇怒声若隐若现。
迎面相遇的太监宫女,纷纷转身躲避,唯恐招来小公主的怒气。
乾清宫内,季云滔站在院长身旁,手谈中的院长与嘉春帝聚精会神的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张皇后捧着一本书籍随意的翻阅着。
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群臣手谈毫无违和感。
一盏茶时间后,院长双指夹着黑子无奈摇摇头:“又输了,又输了……”
嘉春帝看着棋盘的布局说到:“自从朕登基以来,在这棋盘上,大伴就从来没赢过。可下到最后,方知朕才是输家,输得一败涂地,一败涂地啊。幸好,在这棋盘上,我还有一个大伴,朕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院长脸色平静,不温不火的说道:“臣不过只是尽责,为陛下分担是臣的本分,也是臣之罪。臣本该在陛下困扰前解决问题,奈何北晋铁通一窝,臣始终不得破解之法。”
嘉春帝似乎不想在再北晋的问题上过多纠结,转而问道:“台洲防务可有纰漏?”
院长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回答道:“还是老样子,一群听调不听宣的世家私军。各家都在避免被胡人消耗,正真守卫边境的,不足十万精兵,各州各府调遣的卫所备战军,步战可行,但与来去如风的草原骑兵作战,只能拒守城池,等待胡人退兵。加上长城要塞需要驻守,可战之兵无法防御近千里的长城防线,台洲边境战事堪忧啊!”
嘉春帝夹着白子的指头因受力太重微微泛白,无力的说道:“覆巢之下无完卵,那些手高眼底的大族家主,非要逼朕两败俱伤不可吗?台洲数百万百姓,在他们眼里,算什么?算什么!”
季云滔看着有些失态的嘉春帝,有些迷惑,他从这具身躯前主人的记忆里,得知这个世界有限的布局。
在这个没有网络,没有报社,也没有智能手机的时代,大部分百姓对时间的认知主要来自朝廷,以及各类书籍。正真对这个世界了如指掌的人,只有在权利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小撮人。
据他所知,大昭立国到今年刚好八百年。几百年来,那些曾经的开国功臣,在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发展中,从曾经的国之砥柱到如今的州府割据势力。
他只知道这些世家底蕴深厚,朝廷的官员在被世家把持的州府举步维艰,根本就想不到这些世家如今已经威胁到了皇权。让眼前这个老态的天下之主心力交瘁,无可奈何,在一次又一次的对弈当中不断让步。
院长轻抚着白鬓,淡淡的说了一句:“所以,臣就在他们美梦正酣时,敲了一记响钟。”
嘉春帝感慨着说道:“朕之江山,也是他们的天下,若是被外族占去,他们也只会是蛮夷屠刀下的奴仆。与朕挣胜负有何用?莫非打败了朕,他们就能做皇帝?做这天下之主?若不是朕一点点消耗着大昭的底来阻挡北晋的步步蚕食,击退草原人南下之野心,他们呐,只是乱葬岗里的一具具无头尸体罢了……!”
嘉春帝瞥了一眼季云滔,心情好转,赞许道:“此事,做得很好,朕很满意。”
我比较喜欢实质上的奖赏,不喜欢口头嘉奖……“谢陛下夸奖,微臣惶恐……。”
季云滔施礼交代着说道:“那贼人非微臣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