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旬时日一晃而过。
战舰自西向东逆流而上,已经到达冀洲中部。按照计划停泊在冀洲首府荆州补给,为了赶路,连续在船上生活半月的众人终于进入了繁华的城市。
此次之行,季云滔并未让李慕与南宫柔扮做自己的侍卫,而是光明正大的以好友红颜相处。每日的黄昏时间,小伍与六子带着监察院的众兄弟躲在船舱里偷看着甲板上的季云滔与南宫柔。而李慕则是在船尾喝垂钓,随着江水起伏的船身也干扰不到李慕咀嚼手中书籍的精华,时而小酌一杯小老弟调制的奶茶。
季云滔这个宣扶使虽然品秩不高,但却是皇帝亲点代替自己巡查天下的御史。到了地方,可行使一切权力,有必要时,可罢免以及任命官员。季云滔一路西来,并未在沿途州府下船,一直到了荆州才下船入城,所以并未行使任何宣扶使的权利。
可惜,此次下戎洲,嘉春帝并未赐予尚方宝剑,不然季云滔带着尚方宝剑往荆州众官员身前一站,谁都要向他下跪。
到荆州休整,季云滔也是裹挟了私心,因为整个冀洲都是被季家所掌控。荆州城,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叔舅舅、老表姊妹都在这里。或许是嘉春帝对荆州城的这位昔日大哥愧疚之心,给了这一个机会。
荆州官员为宣扶使接风洗尘的晚宴已经到了尾声,大部分官员已经告辞离去。荆州的知州在季云滔耳旁低语,季云滔放下酒杯对身旁的李慕与南宫柔说道:“权哥,小弟有事要暂时离开一会,一会儿晚宴结束,你们先回驿站好好休息,不用等我。”
李慕闻言点点头,以示知晓。
南宫柔自从杭州长船到荆州,一直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耷拉着脑袋盯着盘中的美食,却毫无食欲。
“小柔柔,你今日又瘦了哦,再不吃点东西补充营养,就要吃席了!”
季云滔看南宫柔无精打采的样子,想着挑衅一下南宫柔,激起南宫柔傲娇的斗志。
没料南宫柔只是别过头,不予理会。季云滔看着在远处等候的知州,交代了南宫柔几句就匆忙离去。
出了设宴的知州府衙,上了一辆马车,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在寂静的街道发出“哒哒哒”的马蹄声。
随着马车前行,来到一处占地极广,戒备森严的府邸,大红色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着,隐隐约约的挂着一块镶着金边的牌匾,露出了两个金色的打字。
“季府”
……
一连三日,季云滔都未离开府邸,直到第三日季云滔才现身随一行人登船西去。
战船已经远离荆州城后,岸边出现了一位高大魁梧的男人,挺鼻薄唇,剑眉星眸,饱经风霜的脸上有棱有角,一撮胡须恰到好处的点缀,证明此人年轻时也是一名风流倜傥的俊公子。
一人三骑,沿着江岸奔袭。从烈日当空追到夕阳西下,依旧无望战船身影,男人才勒马驻停,盯着战船远去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
夕阳随着战船的移动,在山脉中起起伏伏,若隐若现。暗红色的阳光洒在大地,预示着百姓一天的辛苦劳作总有回报;洒在了战船逆流而上的江水里,独木舟上捕鱼的老汉满意的看着今日的收获,扶着草帽笑了起来;洒在了季云滔明亮的眼眸,霞影绚烂,映红了南宫柔的侧脸,微风拂起丝丝缕缕的青丝起舞,犹如画中仙子落人间,吹风拂动少年心!晚霞很温柔,风也很醉人。
感受到季云滔的目光,南宫柔回眸一笑,楚楚动人。让那个偷看的家伙心猿意马,嘭嘭乱跳的小鹿不知所措。
看着南宫柔的笑容,季云滔也跟着笑了起来。战术性的摸了摸鼻子,季云滔走到南宫柔的身旁,为她披上了裘衣。南宫柔扭过头低垂看着甲板,双颊晕红如火,笑靥如花。
香靥凝羞一笑开,柳腰如醉暖相挨,日长春困下楼台。照水有情聊整鬓,倚栏无绪更兜鞋,眼边牵系懒归来。
季云滔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为数不多的知识存储中的一首古诗。
战术性咳嗽:“咳~那啥,吃了没?啊不,今日的夕阳好美!”
南宫柔烟视媚行,手指紧扣回到道:“嗯~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