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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尾语:昔年往生

卷尾语:与君知心言

我的名字里有个曦字,读者朋友们可称我曦曦。

生于冬日晨时,故名。

自幼酷爱创作,然多年忙于学业,由此反倒显得一心二用。

承蒙一众师友提携,家教濡养,品学兼优,人格卓越。

年少时便具极深之悲悯情怀,是以有梦想更有理想,梦想为写作,理想为大同。

走在街上,见到乞儿,尚且于心不忍。

愚以为,若才情得以实现,必将能够相助良多。

上学早,时未及六岁,就读于市外国语学校附属小学,生性怯懦软弱,且又遇持续霸凌,彼时艰难但自我意识渺小也不懂自我保护而竟隐忍得过。所幸后来所遇良师益友颇多,想来可以弥补儿时曲折。

爷爷奶奶是高级教师,外公是设计院总工,所以我小时候算是在教师家属院跟局大院里长大的那批孩子,也曾创作过一些大院文梗概,只不过一直没来得及写出来。

四年级时母亲带我转学至当时家中所在区实验小学,有幸遇到教书能力很强的数学老师。从此,学业之门得以敲开。毕业那年,我的成绩班级前五,女生中几乎最好,并荣获“班级之星”称号。

初中重回市外国语学校,成绩优异,第一次期中考试便名列班级第一、年级第三,可谓一战成名,因为我所在的班级是重点班但并非实验班。此后几乎包揽全班第一,常在年级前十。初一第二学期期末还曾考了年级第一,记得很清楚,比年级第二名还高了十二分,七门功课总共也才扣了十二分。初二下学期、初三上学期,分别位列年级第三名、第四名。曾经获得校级三好学生荣誉,班级荣誉良多。

在外国语学校初中部就读之时,曾遇随外国语小学升上来的昔日同学,大都在一班二班而我在四班,可能因为我成绩好是惟一一个能挤进年级前三的非实验班学生,他们把我儿时被霸凌的经历当作趣谈,说我那时每天都“被欺负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们开始见到我便嘲笑、叫唤那个幼时霸凌者的姓名。

起初我也很郁闷,不知所措。很快,我们班的同学就都知道了,接连跟着叫,并说我幼时成天“被欺负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想,他们也并非恶意嘲讽,只是觉得这样笑我很有趣。

因为不知所措,所以就真的没措。关于我被欺负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件事情,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也就麻木了,完全不理会了。渐渐地,他们似乎也觉得此事从找我讨趣变成了自讨没趣,再加上我品学兼优,有目共睹,而且为班级争光,对同学们一视同仁非常友善,性格开朗喜笑,课间经常是我在给同学们讲题或者传出我爽朗的笑声,不知不觉中就连成绩不太理想的同学或者甚至无心于学业的同学都愿意和我讲知心话,如今想来,分外感动。

于是从我们班起,他们不再嘲笑我,不再提那个霸凌者的姓名。

不知从谁那里开始班里同学转而叫我“老大”,因为我总是考试第一名。“老大”便成了我在市外国语学校初中部零七级四班的昵称。

因为我名字里有个曦字,所以好朋友们也喜欢叫我小c或,是为谐音昵称。

我们好朋友之间都是互相叫昵称的,总共十几个人吧,跟你们说说我们都叫啥,除了我小c之外,还有小琪、阳子、小涵、小天、小珂、小邱、pia、蜗蜗、老宫、大鹅、小物、小红旗、鸭子......我就不一一说完了。毕业之后大学期间我们也经常寒暑假聚会。友谊长青。

我喜欢找规律,有总结课程与题目逻辑的自我笔记习惯。故而每次作业,根本不用写完全部,举一反三即可,每次考试,根本不用复习全部,看看自己整理的逻辑线索与规律细节即可。

那时候,数学作业最多,我们经常怨声载道,身为数学课代表兼常年班级第二名的好朋友pia每天都得替数学老师检查作业,典中点写完了没?

我嫌弃作业太多,而且典中点上的题目我们自己买的辅导书三点一线上也都有规整,我不想重复做,索性就在典中点之类得作业册上面大笔一挥一二三四五abc......

气得好朋友pia经常干瞪眼看我,他很无奈啊......

现在想来颇为童趣,最后中招考试时,成绩出来,我还是比他高,他索性评价我是千年第一他是万年老二......

其实我们外国语学校算是个造星之地,培养人才无数,跟我同届的校友现在有当民谣歌手的,跟我大表弟同届的校友已经是知名女团艺人了。

嗯嗯嗯,我大表弟比我低四届,跟我读同所初中和高中,属于帅气且阳光型男,土木专业高材生,好帅好帅好帅......

二零一零年中招考试省重点分数线606分,我考了630分,有两两三三的失误也实属正常。我以中招考试入学成绩班级前三的名次进入市理工附中这所省重点高中,分在实验二班。

高中的环境其实很压抑,氛围与初中完全不同。彼时我理科成绩也非常好,尤其数学与物理,第一次期中考试,物理还考了满分。第一学期结束前文理分班选择了文科班,因为我不是做题机器,实在受不了理科学习的强度,再加上习惯创作分心,想要学习文史专业,于是选择了文科,当时我们有二十多个班,其中七个实验班,划分两个文科实验班,五个理科实验班。实验一班、四班改为文科实验班,名为实验一班、实验二班,原来的实验二班、三班、五班、六班、七班分别变为实验三班、四班、五班、六班、七班。

我被分到了文科实验二班,也即分班前的实验四班。由于环境压抑,尽管我越来越厌学,可是依然名列前茅,成绩数一数二。变得沉默,可依然经常给同学们讲题,以至于后来我读大学的时候,还曾收到高中同学的微信,她说很感激我那时不嫌弃她成绩不好愿意耐心跟她讲题。

我总是能把一道数学题目、一道自然地理题目讲出好几种思路来,条条大路通罗马,学业规律笔记本也好多本呢,谁叫我懒得做题,如此举一反三省力甚好。余时都在稿本上面写创作梗概去了要不然就是看看肥皂剧。其实文学作品我读得很少,笔力有限,但是天赋创作之才,悲悯之情。

高中期间,曾被评为市级三好学生。

到了高三,整年几乎学不进去,没有正儿八经在私下认真做过任何套题。可谓逆反期。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高三第一学期期末我还是考了班级第一名,不过到了高三下学期,这种状态的后果就是成绩倒退,高考之时考了史上最差成绩,原本老师是按照清华北大的想法培养我,结果我就只考了个普通211,就是刚刚够上那种分数,填报了师范类院校,因为师范类院校比同类高校分数线低。

选专业的时候我就选中文跟历史,在我们省给有中文跟历史名额的院校我跟我妈妈看着填报,然后一志愿二专业录取,到华师读了历史学师范专业,慢着,华东华中华南师范类院校都简称华师......

如果我提前知道大学专业和中学所学原来差别如此大,我可能就不会这么选了。

历史是做冷板凳的,十年功夫朝上大概才是学术研究的真起点。

学业起初繁忙,后来渐觉无趣,彼时我修了英语双学位,业余又在校外语言机构学习西班牙语、法语、德语,大学期间还跟着专业课老师学了点古典拉丁语。

我的导师是我们学院最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林师中泽。研究方向是世界上古中古史,偏重于基督教史。

他身体孱弱,但在讲课跟做学问时,总给我以灯塔之感,想到他,心里便是一片光明。

我的专业是世界史,不是勾心斗角史,我的成长环境非常纯粹,生平最讨厌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所以不要问为什么我一学历史的研究生反而遭遇后面那起伤害事故。

我学的是宗教史跟法国史,我学的不是人心啊!我学的是人文,我受的人道,总不能提前预知人性善恶吧。

平日里我比较傻萌蒙圈,这个是公认的。

整个大学期间,其实用在专业课的时间相对较少,很多时候都忙于副业:学语言跟写故事梗概。即便如此,可能因为底子好的缘故,我记得大学第一学期期末时,大家都在网上互传考试重点,我当时甚至不知道什么叫作专业课复习资料,看都没点开看,就自己整理史学逻辑线,结果考试的时候,遇到名词解释有的我压根都不熟悉,一脸懵,考完试之后才得知原来那些复习重点里面都有。便是如此,成绩也还是进了年级前列。

各项成绩大都还说得过去,专业课有一门差点红线,直接把我平均绩点拉低了一个档次,考古学嗯嗯嗯,我是真没听进去......所幸没挂科,否则就没法保研了。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保研是个什么东西,本身我就傻得不行又不争不抢,而且没有加入团学,也没有搞什么科研立项,就只是院青协志愿者,和舍长一起在助残队志愿服务天河区康疗。平时都不太注意名利评优那些,更别提其他了。

高校期间惟一的职务就是学习委员,大三那届,后来获得了校级优秀学生干部,咳咳,不是因为团学职务评上的,是因为班级学习委员,平时学委工作比较重,所以师友们对学委也比较优待,这是事实,因为我们当时五个班学委都评上了......

因为我不知道保研是个啥,到大三下学期期末预保研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报名,当时已经在备考法语可能考虑申请法国公立大学研究生了,别问我为啥高中厌学大学又重新勤奋,我觉得人生不同阶段对于学业的认知是不同的,大多数时候还是想要继续读书,感觉自己储备不够,而且大学期间我想要成为高校老师,于是打算读到博士了。

大四的时候,在清中实习,跟师友们相处非常亲密,被实习的学生们亲切唤作“C宝”,那些孩子如今都是大学生了吧。临分别时,孩子们还做了好几件礼物给我,还集体送了纪念品给我,真的超级感动。有个别孩子到现在都还和我有所联系,仍然称我“老师”。

那个时候中学生依然是不太用手机的,所以其实联系方式没有怎么留,只有极个别留了。我想说,谢谢你们,我们曾在生命中温暖彼此。

也就是在实习期间,学院开始了正式保研,忙着实习又得兼顾学业,法语还没考试,有点慌乱,然后在老师的建议下试了试保研,结果进了,最后以综合排名第七的成绩获得普通类推免,随后保研到武汉大学世界上古中古史专业,具体方向是近代早期欧洲史,特别是法国史。

别觉得这样分期史奇怪,上古中古史与中古近古史交叉性其实还蛮强的,世界史尤其如此,导师讲法国史是从上古讲到近现代的,中世纪晚期近代早期欧洲史是划到一起的。

大一那时在康疗服务,我有时还会用自己的生活费给他们买点小零食,他们是精神残障人士,有的母亲在孩童也在,我记得里面有位叫阿英的,她女儿就在康疗服务点旁边的幼儿园上学,孩子也会被欺负。

因为在别人眼里是残缺。

这种感觉,你们知道吗?

故国里写到阿默跟予晴就是这样,包括出事之后的我自己。

我有次还带着阿英的女儿到旁边文具店买了文具,我们相处起来挺好的。

只是某些人喜欢恃强凌弱,或者歧视弱小,通过欺负别人取乐。

华师西门有个拾荒老奶奶,很不容易,这个当年很多华师人都知道。

我曾经把我钱包里所有零钱都拿给她,希望她不那么辛苦,当时手里就是十块二十块凑了个五十块。我平时大额费用主要是划卡。

再后来微信支付宝网络支付越来越流行,经常是手里连零钱都没有多少了。

那个时候,最一言难尽的就是女卫生间数量问题。你们懂的,师范类院校女生数量特别多,而且女生去洗手间比较麻烦,就造成洗手间门口天天都是女生在排队,而男生则没有,数量绰绰有余。尤其是图书馆最惨,人员密集,女孩居多,有的时候泡馆去洗手间等不及我们女生就得离开图书馆到对面课室高楼里去,然后再返回图书馆学习。后来华师校友还呼吁改良,于是图书馆洗手间终于改了,原本每层男女卫生间,改为某两三层全为女卫生间。

在华师泡馆,我经常在电子阅览区域,因为方便给电脑充电而且那里位置是有区隔的。在那片区域我认识了好几个学院研究生师兄师姐,或者比我大一两届的师姐,人都很好。

最好的就是黛黛学姐了,她本科学的是数学专业,因为喜欢历史然后考到我们学校读法国史。

我们还一起学过法语,后来我大四的时候,黛黛学姐出国了,在兰斯读中古史。

其实双学位还是挺流行的,好多学生在国内读研又到国外注册,两边一起读,或者读完国内再拿读国外学位,世界史有它专业特殊性,因为很多一手史料需要去到海外查找,所以研究生期间能出去找资料的学生都尽量出去搜集史料了。

记得有次,我在西门超市拎了箱牛奶返回东区宿舍,路上遇见黛黛学姐返回研究生公寓,她有辆自行车,帮我载着牛奶到了宿舍楼下,一路上我俩欢声笑语,超级开心。

再后来,读研的时候我在巴黎交换,还在法国见到了黛黛姐。

我儿时的朋友们,继续读书的也都相继去到理想院校,小琪保到厦大,阳子去到澳科大,小涵、大鹅还有小红旗他们去到日本留学,小天去了浙大,pia保到大工,老宫去到卡耐基梅隆,小珂从京都大学毕业,蜗蜗应该算是常青藤吧记得他说过他学校在美帝排名二三十位......

在武大读书的时候,我们住在难以描述的弘博公寓,就是跟曾经上过热搜的三环公寓齐名。妈呀,进去楼道天花板上都是巨大蜘蛛网,那么硕大的蜘蛛,我可能只在倚天屠龙记里看到过,就是苏有朋剧版里。

研一入学的时候,宿舍是插着分配,我被分在了三个研三学姐的房间,她们是学图书管理的,三个姐姐们人都很好,其中有位长得特别美丽。

刚住入宿舍,就被学姐们科普珞珈山周围夜深人静犄角旮旯里有多恐怖,所以从那以后,我几乎不敢夜里一个人从图书馆回到宿舍。

武大文理学部的图书馆距离弘博公寓步行需要二十五分钟朝上并且有小路尤其是从汉林东路尾段到武大附小前面那附近妈呀黑灯瞎火的,而且经过天桥下面到公寓前面巷子里黑灯瞎火。

我的天啊,所以之后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和图书馆常常泡馆的朋友们约着一起返回公寓。

没想到也因为此,结成了泡馆情谊,再加上我们班氛围特别和睦,大家感情很好。

研二的时候,学姐们毕业,我搬出了那个宿舍,搬到我们班同学也是研究生期间好朋友们的宿舍,因为她俩分在同个宿舍而其中有个学姐毕业了,正好腾出一个床铺帮我一起搬了进去。

和好朋友们在一起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