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威——武——”
左右两排衙役手中拿着廷杖,有规律地频频点地,公堂之内左右各有一牌子,一面写着“肃静”,而另一面写着“回避”。
公堂的中央只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沈知意,而另一个自然就是那少年。
而公堂外的大门口此时也正好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像“杀人犯主动来府衙申冤”这样的话题,正是他们所津津乐道的东西。
沈知意微微抬头,正好瞧见了公堂之上悬挂着的牌匾,他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小声说道:“哼……明镜高悬……”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这四个大字。
那个叫牧庆的知府身穿一身官府,头戴官帽,看年纪莫约四十来岁的样子,一副官相,但却没有丝毫的正气,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是贪婪、算计。
祝东风站在一旁,并未与左右两排的衙役站至一处,对于沈知意,他还是有些出乎意料,却未明说。
而牧庆手拿惊堂木,往桌上那么一拍,道:“堂下何人?”
“你不必说话,都交于我来。”沈知意将那少年拦在身后,小声地说着。
随后他拱手行礼,道:“草民沈氏,特来申冤。”
牧庆双眼微睁,他当然认得这个“杀人犯”沈知意,只是没想到越狱后还敢回来,他也不觉得这个小他二十多岁的人能闹出什么大动静。
他微怒道:“既有冤情,见着本官何不下跪?”
沈知意指着他头上悬挂着的牌匾,质问道:“不知大人可知‘明镜高悬’的意思?要跪也是跪那些为国为民,清正廉明的父母官,而不是跪你这个草芥人命、是非不分、贪婪至极的昏官!”
牧庆听闻,又是重重地一拍惊堂木,道:“大胆!你身为杀人犯越狱,今日还敢在公堂之上口出狂言!来人啊!先打他三十大板!”
说罢,那两旁的衙役手拿廷杖,便就准备在公堂上用刑。
“慢!”沈知意怒目而视,大声喝止,道,“按您的说法,本就是戴罪之身,都要处死了,还需要动什么刑?不如先听听我的话,大人你看如何?”
牧庆强忍着性子,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人,有些晃神,似乎是有些不简单,便道:“你说!”
沈知意面对牧庆,无一丝怯懦,此次前来本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道:“此次前来击鼓鸣冤,是为了状告一人。”
牧庆问道:“说,状告何人?”
沈知意将手一指,指向了坐在高堂上的牧庆,道:“状告丽州知府,牧庆!”
此话一出惹得围观群众一片哗然,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个杀人犯竟敢直呼牧大人的名讳,胆子真不小啊!”
“他不怕再被抓进牢吗?”
“他这次怕是难逃一死了吧!”
“是啊,我看这案子怕是要判死刑了!”
“放肆!”沈知意屡屡口出狂言,早已惹得牧庆心中不约,他大声喝道,“屡次藐视公堂,你是嫌活的太长?你倒是说说本官有何罪之有!”
“今日不是你死,那便是我亡!”沈知意沉住了气,这句话过后,整个大堂之上,顿时间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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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人敢喧嚣。
沈知意看向牧庆,他的面色有了些许的变化,若不认真瞧,还真瞧不明白,他道:“在说大人您的罪状之前,我还有话问你,你可还记得一个叫做惜画的青楼女子?”
牧庆大惊,便强装镇定,道:“我的小妾,偷了我家财物,畏罪逃跑,不幸溺亡,难不成这还能怪到我的头上?简直荒谬!”
沈知意笑着摇头,道:“大人,我可未将此事怪在您的头上,我只是想问问,惜画偷了什么样的东西,需要您封城搜查?”
“这又与你何干?”牧庆越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若不马上制止,恐出大事。
“惜画乃是一弱女子,不会武只会文,试问她身上能带多少财物?”沈知意看着牧庆的表情,不禁笑了,“财物多,她无法带走,财物少,您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那么她偷的一定是对知府大人重要的东西,那知府大人为何不敢说?”
那牧庆刚想反驳,但此事的沈知意明显占据了上风,这个久经官场的牧庆,竟在一个从未当过官的无名之辈手中吃了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