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毕恭毕敬跪拜在地上:“将军,是胡大哥他们回来了,还带了两个南方人,其中一个还没进门就晕倒了,此刻正在巫医的大帐中。”
寒杰身后的人冲寒杰说着:“兴许是中暑了,既然将军营中来了客人,我也不好多待,先告辞了。”寒杰转回身,朝那人点点头,寒杰帐前的守卫便领着那人往大门走去。
趁着人群慌乱,那人朝巫医的帐中瞄了几眼,好像看到什么让他开心的事情,回头时已满是笑意。
胡善抓住巫医的衣领,语气有些颤抖:“快,快给他上最好的药。”
巫医将他手指一一掰开:“我劝你还是先出去。没看见外面都被你喊得乱成什么样了吗?”
胡善定了神,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失态,他转回身,见跟他来的人全部进到帐中。大喊:“看什么看,全部跟我走!”
胡善来到寒杰的大帐前,单膝跪拜:“将军,属下失态,扰了将军午休,请将军责罚。”
寒杰在帐中看着地图,许久才回声:“进来吧。”
胡善站起,看了眼巫医的大帐,深吸几口气平缓下心情,掀开门帘走进去。又给寒杰拱手行礼:“将军。”
寒杰回过身,看他一脸惊恐未消,于是饶有趣味的问:“那人到底有什么厉害的,你那日跟我说,这人大有来头,可本将军看着,不过是个滑头小子。有些嘴上功夫而已。”
胡善弯着身子,更加恭敬起来:“将军有所不知,在齐国,有一支陆家可是大族,齐国五分之一的财富为陆家所有,而且陆家的生意不仅仅在齐国,还有凌霄,甚至北漠上的一些小部落,跟那陆家也是往来甚密。”
寒杰:“那陆庭,就是你说的这个陆家人?”
胡善:“将军智慧过人,哪用属下明说,而且据属下探子传回的消息,这陆庭,就是陆家下一任继承人。也是将军您之前见过的陆意浓......她的亲侄子。”
寒杰眯起眼,陆庭他是没听说过,不过陆意浓她倒是恨得紧,甚至连做梦都想抓到这女人。早年间,他在北漠拼上性命来讨生活,与姚策的军队难免遇上几回,那姚策以多欺少,把他们逼到绝境,这陆意浓竟让部下活捉了他,回去给她做仆人!甚至有次还被她给亲手捉住,兔子急了还咬人,最后他咬了那女人一口,才逃了回来。
寒杰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遇到陆家人,还是对于陆家而言十分重要的角色。他背着手,没有说话。胡善以为他不相信,双膝跪在地上:“将军,属下说的句句属实,将军明鉴!”
寒杰回过身,双手扶起胡善:“哪会呢!欸?你也生病了吗?怎么满脸的汗?”一连串的事吓得胡善脸色惨白,满身是汗,见将军说起,才发现自己的狼狈。忙掏出帕子将满脸的汗擦去。尴尬笑着解释:“是这天太热了。”
寒杰关心劝道:“那快下去休息,别中暑了,干脆你也去巫医帐中躺躺!好了再来回复我。”胡善连连点头,不忘感谢寒杰:“谢将军抬爱,那属下先休息会儿,等晚饭时在来跟您汇报。就不打扰将军休息了。”
寒杰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胡善退出大帐,守卫放下门帘后,才直起身子。跟着他回来的一群人上前关心着他,胡善叹口气:“你们去休息吧,没事了。”
大家原本想,他们这一回来惹出来的动静不小,寒将军最讨厌有人煽动军心,这一闹,还不得把他们几个全部杀了丢给豺狼。大家都眼巴巴望着胡善,像是看着救命主一般,泪眼婆娑着。还好胡大哥给力。不然他们几个的小命也就没了。一群人一番感谢后,又搀扶着胡善去往巫医的大帐,最后才纷纷撤离。
来到大帐,胡善也像是中暑一般,支撑不住,扶着门柱,喃喃自语:“还以为小命就交待这天了。”
那巫医刚把姚棋这边处理好,见门口又来个“病患”,不觉得有些烦躁。“这一天天的还能不能让老夫好好休息下。”说着还不忘把胡善扶到桌边坐下。
胡善看桌上还有碗水,直接端起喝了下去,冰凉的水顺着食管凉到腹中,舒爽至极。床上姚棋正沉睡着,面色也比刚才好上许多。他冲巫医小声说:“老哥,你可要给这位爷用上最好的药,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胡善环顾四周,又冲巫医的耳边小声说道:“他可是比寒将军的命还要重要的人!”
巫医活这么久,什么人没见过,怎么会被一个小辈口中的话给吓到。
“你一天天这重要那重要的,老夫可是连姚将军都见过的,还怕你同我忽悠?切!”巫医别过头去。要不是胡善经常给他酒喝,欠些人情,他才不管那躺在床上的外人。
胡善:“欸欸,你还真别不信!他啊,跟姚将军的地位,也就差不多了?”
巫医回头,满脸不相信:“真的?”胡善十分认真的点着头,就差掏出自己的一颗真心来证明。
“真真的真!老哥可要好生照顾着,定不能让他在这里有什么闪失。”
巫医想了会,又看着桌上空着的碗,“行,就凭你对老夫这般信任,连老夫桌上的水都敢乱喝,这事妥了。”巫医拍拍他的肩说着。
胡善这才回神,盯着桌上的空碗,有些迷茫:“这,又不会是你研究的什么毒药吧?”巫医露出神秘的笑容,小声说:“放心!这次可不是什么毒药,就是老夫新得的配方,用来治疗失眠的,正要试呢,谁知你突然闯了进来。”
胡善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一个迷糊,倒在桌上。沉沉睡去......
巫医摇摇头又叹口气:“欸~这人,真是笨到家了。”感慨一番后,才把他拖到另一处病患床上,这小子不睡几个时辰,应该是醒不过来。